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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栗猛地抬起头,惊怔地看向叶静雨:“你们,我?我杀你们?为什么?”太生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栗似乎已经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你真的不记得刚才的事了吗?”

  栗痴痴地看着千叶,现在的他显得异常虚弱,甚至连回答问题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生命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这个声音是经过某种特殊处理的,所以想起来的时候根本分辨不出它传来的方向,也听不清是男是女。

  太生和叶静雨同时警觉地看向四周,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栗却没有抬头,依然看着千叶,无力地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你是这里的商品,我是这里出卖商品的主人,我当然是跟你说话。”

  栗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痴痴地看着仿若熟睡的千叶:“我的存在只是为了你的生意,对骂?”

  “这世上有卖女人需要的东西,也有卖男人需要的东西,而我则卖那些不能生育夫妇所需要的东西。”

  “那么我就是你的商品。”

  “是的,这里所有的婴儿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最优秀的卵子和精子搭配而成的,所以他们都是最棒的,而他们的价钱也是昂贵的,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他们。可是买到他们的父母一定是拥有了这世上最完美的孩子。”

  “你根本就是人贩子!”太生吼道。

  “哈哈——人贩子!随你怎么叫,可是我却给了那些父母最优秀的孩子,这些孩子长大后都是最优秀的人才。他们会给这些昂贵价钱买他们的父母带来荣誉,带来希望!不过要与买家取得联系,还需要一些销售人员,所以我在这世上雇用了一些人员,每个月都一天,他们会来此拿‘产品’,而刚巧千叶的父亲就是这其中的一员,又刚巧他拿到的产品正是栗。”

  太生真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千叶和栗竟然还有这样的“缘分”。

  “可是栗的父母死了!他是被人杀害的!”太生再次吼道。

  “他们没有多少钱,所以买栗的时候,是借钱买的,可惜他们的经济出了问题,所以我要收回我的产品,可他们却不愿意……”

  “就因为这样,你就要杀栗的父母!”叶静雨伤心地说道。

  栗仍然没有动,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栗本来是我认为的最出色的产品,我曾经以拥有他而骄傲。既然他的那对假父母无法补偿还债务,我当然要收回栗……”

  “你把这些婴儿当商品,可是你却忽略了人类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感情!”叶静雨道。

  “感情?哈哈——你以为栗和他们的父母有感情?哈——哈——”那个声音不停地发怵怪笑声,那笑声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出来见人,难道你见不得人吗?”叶静雨不满地吼道。

  “啪——”玻璃门上屏幕突然动了,然后机械式地向内展开,刚好让太生等人能看到屏幕上的显示。

  一个黑衣人提着灯笼出现在屏幕中,背景全是黑,什么也看不清楚,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身上的任何部分。

  “孩子们,我来向你们打招呼了。”那声音还是没有变,分不出男女。

  “你……难道刚才我们所看到的千叶就是你扮的?”太生问道。

  “没错,是我。”

  “可是你怎么消失的?”叶静雨真的想不通。

  “人是不会消失的,这世上也不能有鬼,但有一样东西可以做到。”

  太生突然明白了:“是影像,我们看到你的都是通过灯光的技巧打出来的影像!”

  “你很聪明!”

  “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出现?”栗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屏幕上的那个黑衣人。

  “栗,你终于说话了,哈哈——真面目,那么你的真面目有事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

  “本来你是我最骄傲的产品,会成为众多产品中最优秀的孩子,我对你的期望很高,可惜你却让我失望了,我不得不销毁你。”

  “销毁……”栗迷茫地看着屏幕中的那个黑衣人。

  “为什么要销毁他,难道就因为他的父母无法付清他的贷款?”太生真的生气了。

  “你真是一个残酷的人,残忍的人!”叶静雨嚷道。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想知道真相。”栗轻轻地说着,声音毫无力度。黑衣人没有再说话,而是从屏幕中消失,紧接着屏幕上显示出心的影像,那是栗。

  画面一个接一个,事件一个接一个,全是有关栗的,而且画面中的栗已经没有往日的冷静与斯文,完全变成了一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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