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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伦敦。中国赴英工作小组临时住处。

  司徒远和江思瀚谁也没有说话,正匆匆地换衣服、打领带。一切穿戴完毕,司徒远才向江思瀚问道:"江教授,这个宴会是不是只有参加会议的学者才能参加?"

  江思瀚:"不是。宴会实际上是在社会上广交朋友的一种方式,八仙过海,各路神仙都有。我想,参加这次宴会的宾客一定不会太多,这个圈子本来就不是很大。"

  司徒远:"我去不会给主人带来不便吧?"

  江思瀚:"你去对我们今后的合作会有帮助,这个他们很理解。这是他们给你补发的请柬,拿好了,千万不能丢。"

  司徒远接过请柬看了看,认真地说:"江教授,这种宴会有什么特殊的礼节吗?"

  江思瀚:"没什么礼节,现在又不是十七世纪。要说有,就是很多人都带着女伴,不过也可以不带。"

  江思瀚看着司徒远:"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司徒远:"那倒不是,我只是有点悲壮的感觉。"

  江思瀚:"呵呵。"

  陈坦急匆匆地进来:"处长,韦斯特警长让我们务必现在就去他那里一趟,说有重要的事情。"

  司徒远:"说没说什么事?"

  陈坦:"没细说,好像案子有重大的发现。"

  司徒远犹豫了一下,看着江思瀚。

  江思瀚:"那你赶快去,迟到一会儿没关系,只要拿好请柬。"

  陈坦:"我也搞不懂,他们不是撤出了这个案子吗?"

  司徒远:"也许他们内部有分歧。"

  陈坦:"我觉得韦斯特还是在尽力帮我们。"

  司徒远:"先去看看吧。"

  伦敦。大英博物馆宴会厅。

  宴会厅里高朋满座,宾客云集。与其说这是一个学术会议的闭幕式,不如说这是一个英国上流社会的聚会。

  庞大的乐队开始演奏迎宾曲。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方形的餐桌上堆满了美味佳肴和各式美酒。整个宴会厅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当江思瀚挽着身穿一袭白色晚礼服的南希要走进宴会厅入口的时候,向他们迎面而来从另一个方向走向入口的,是詹姆斯和林梵。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下。

  詹姆斯悄声问林梵:"这个中国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梵:"是吗?"

  詹姆斯:"啊,我想起来了!"

  晚宴是自助式的。江思瀚在肖恩的介绍下与几个学者模样的人握了握手,互致问候。

  詹姆斯携着林梵左右逢源于宾客之间。

  一个古板的老者在一旁说道:"堂堂的大英博物馆,居然请我们出席自助餐会,这简直是丑闻!"

  另一个老者:"算了,你以为这还是五十年前的伦敦,都快二十一世纪了,你去看看,满街都是法国式、意大利式的咖啡馆,连名字都是法文、意大利文的。"

  一个西服革履的中年人:"我从前的好多朋友都已经不喝下午茶了,他们正忙着在广告公司里面编那些肤浅而动听的谎话,忙着在投资银行里买进卖出各种债券。"

  另一个人接下去:"忙着在保险公司说服客户把养老金的投资交给他们,在证券交易所扯着嗓子吼叫着下一个要抛甩出去的号码。"

  又一人:"忙着在全世界飞来飞去联络传媒大亨。"

  詹姆斯在他们中间,偶尔插上一句什么话,眼睛却看着江思瀚他们。伦敦警察厅。韦斯特办公室。

  司徒远、陈坦和韦斯特围坐在沙发上。韦斯特说:"我们根据一个犯罪嫌疑人的供述,搜查了一家古董店,找到了一些新的证据,并且又抓获了一个犯罪嫌疑人。"韦斯特说着,递过来几张照片,"你们看这几样文物。"

  陈坦:"说不定就在那批文物当中!回去一查就知道了。"

  韦斯特:"看这一张--"

  司徒远接过照片,仔细地看了看,抬起头来兴奋地说道:"这是在中国的盗墓现场!"

  陈坦:"嫌疑人也在。"

  韦斯特轻蔑地说:"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以为这是浪漫的东方旅行?"

  陈坦:"根据这张照片的背景,应该很容易核实具体地点。"

  司徒远快速地翻着那些证据:"这个是--"

  韦斯特:"他们往返于英国、中国内地和香港的旅行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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