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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方瑜接过司徒言手中的喷壶,走进司徒远的房间,去浇窗台上的花。

  方瑜在司徒远的房间里大声问道:"小远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司徒言在那边屋里答道:"他,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这些天简直消失了。"

  方瑜浇完了花,又帮收拾了一下桌子,她突然怔住了。她在一本书里居然看到一张自己和司徒远大学时代的合影,不禁怅然若失。

  喷壶的水落下一滴,又一滴,在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个的小圆点。

  英国。伦敦街景。

  夜。伦敦的街头下起了小雨,湿漉漉的车窗玻璃上,稍纵即逝地变幻着伦敦的万家灯火。

  雨雾中,司徒远驾驶着一辆挂着大使馆牌照的三菱越野车,在伦敦的大街上疾驰。

  汽车音响里放着一首歌,是罗大佑的《亚细亚孤儿》--亚细亚的孤儿在风中哭泣

  黄色的脸孔有红色的污泥

  黑色的脸上有白色的恐惧

  西风在东方唱着古老的歌曲

  ……这时,司徒远的手机响了。

  司徒远接听。手机里传来林荫的声音:"是司徒远吗?你的助手陈坦在宾馆病倒了,我们已经送他去了医院。"

  伦敦。一家医院。

  司徒远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从停车场里走出来。

  他就这么淋着雨走进了门诊大楼。

  他的头发被雨淋湿了,额头上沾着水珠,他边走边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上面的水雾。

  他来到急诊处,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时,几个人抬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伤者匆匆从他身边小跑而过,撞得他一个趔趄。

  他感到一阵难受,声音嘶哑地问一个护士:"请问卫生间在哪里?"

  护士担心地看着他的脸色:"先生您没事吧?"

  司徒远:"谢谢,我没事。"

  护士用手指了一下方向:"洗手间在那边。"

  医院卫生间里。

  司徒远拧开水龙头,双手接住水,用力把水泼在脸上。

  他抬头,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掏出手绢,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又擦干净眼镜。

  他戴好眼镜,振作了一下精神,开门走了出去。

  医院。急诊观察室。

  司徒远问了护士,快步走进急诊观察室。

  陈坦躺在病床上,正在打点滴。林荫等围在病床前。

  司徒远:"陈坦,你没事吧?"

  陈坦无力地露出了笑容:"急性支气管炎,没事的。bronchitis。这个词很难拼,老是记不住。"

  司徒远心酸地说:"别多话了,好好安静躺会儿吧!"

  一位护士小姐走进来:"你醒了?上帝保佑你。送你来的人很为你担心。"

  护士给陈坦量了体温,出去了。

  林荫对陈坦说:"你不舒服就应该和我们说一声,这样多危险,要不是江教授回去取东西,都不会发现你昏迷了。"

  司徒远责怪地说:"你小子,对我隐瞒情况。"

  陈坦对林荫:"林参赞,真对不起,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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