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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姜主任好。"江威的爱人忙对姜一鸣说道,"江威的脑子受到重创,丧失了大部分的记忆。唉,我们刚从上海看病回来。"

  "哦。"姜一鸣不敢相信地看了看人高马大的江威。江威咧嘴一笑,傻子一般。"这是段飞。"姜一鸣向江威的爱人介绍道。

  "听说了,你和江威一起出的事。你没事吧?"

  "谢谢,没事。"段飞说,"不好意思,我要打扰你一下,问一个问题,江威有没有跟你说过出事故时的情况?"

  "没有,他之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江威的爱人叹了一口气,"谁想到现在连记忆都丧失了。"

  "那前一段时间江威转去了哪家医院?"姜一鸣问。

  "那家医院怕耽误江威的病情,我们只好转到了上海的一家医院。"江威的爱人含糊地说。

  联想到上次在机场一闪而过的江威步伐灵敏,一点也不像是个生病的人,段飞知道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只好说:"上海那边的医院怎么说的?"

  "那边也很难说,不过他们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很多病例恢复没问题,只是时间的长短。"

  "好好休息吧。"段飞望着江威说道。

  七 怀北县惊魂

  在机场,姜一鸣跟随《京北都市报》的工作人员去了北京。姜一鸣是个孤儿,有个女朋友在国外读书,在江东市算是无牵无挂。临分别的时候,姜一鸣将自己车子的钥匙交给了段飞。"我先去报到,《京北都市报》有意在江东市建个记者站,前期可能需要你多做一些工作。"姜一鸣压低声音说,"这次彩票问题只是藏在浓雾中的冰山一角,《京北都市报》很重视,已经得到上级部门的支持,我们要尽快放手去做,但要处处小心,你先按照你的思路去采访调查,我到北京后会讨论一个具体的采访方案,到时会和你沟通。有问题及时同我和于总联系。另外,今天这样一折腾,我们三个同时加盟《京北都市报》势必引起某些人的警觉,刚才和于总沟通了一下,他打算暂时留在江东。你遇到什么事情,可直接打电话找他。还是那句话,新闻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你的手机请保持24小时开机。"

  段飞拿到自己的采访证后,并没有去取姜一鸣的车,而是直接打的去了公共汽车站。路上接到于辉鸥的电话,"小段受苦了,他们没怎么着你吧?"

  "没有。"段飞说,"谢谢您。"

  "姜一鸣可能也跟你说了,我就不去《京北都市报》了,组织上让我去省文联做副主席,我也答应了。"于辉鸥在电话那头长叹了一声,"老了,不想再折腾了。不过,关于这件事,于公于私我都不会就此罢休的。你好好干,遇到问题,随时和我联系。"

  买票前,段飞想给徐柠打个电话,但还是忍住了。中巴车开出江东市的时候,段飞这才拨了徐柠的电话。

  徐柠没有接。段飞刚合上手机,徐柠的短信就来了:"正在开会。你在哪儿?刚才手机怎么关机了?"

  段飞有个习惯,很少用短信和别人交流,一是感觉写短信比较耽误时间,二是觉得没有说话表达得清楚。然而,这次段飞正不知如何开口和徐柠解释自己重新做记者的事情,才发现短信的好处。段飞思考了一下,回复道:"请原谅我又做了记者,我现在是《京北都市报》的记者,正在去怀北县采访的路上。"

  只过了半分钟,徐柠的短信就来了:"你!"

  看样子是生气了,段飞苦笑了一下,刚想解释一下,又一条短信来了:"在哪儿工作?北京还是江东?"

  "目前还在江东。你若不乐意,我做完这个采访后就辞职。"段飞回复道。

  "算了,既然做了就好好干吧,注意身体。"

  中巴车一路飞驰,女售票员提醒司机:"慢点开,前面就是事故多发地。"

  段飞知道前面也就是自己出车祸的地点。

  司机毫不在乎地说:"放心吧,就我这技术。"

  "逞能吧你!"听语气,女售票员是司机的妻子。

  "还是慢点开吧。"段飞笑着对司机说,"安全第一。"

  "就是。"身边的一个老头附和着说,"前几天,这儿还出了车祸。"

  段飞立刻打量了一下老头,50多岁的样子,瘦,却很精神。

  老头抬眼看了看段飞,笑笑说:"我们村东头一个废弃的窑厂里停着一辆被撞坏的卡车,都好几天了,没人开走,估计是在这儿出了车祸,将车开到我们那里,然后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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