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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吴锦恒笑了:"就因为我妈妈没有尊重你的人格你就不跟我过了?"

  我说:"因为你妈妈认为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是不配给你做妻子的。是的,检查的结果是我有毛病。我必须面对现实,也必须面对你妈妈提出的要求,所以我恐怕不能与你白头偕老了。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他从原本站着的位置走到离我较近的地方,然后想过来搂住我。可是我马上就躲到一边去了。

  他说:"就这么简单,是吗?"

  我说:"你认为简单是吗?为了讨好你的妈妈,我已经预付了我生命中最宝贵的时间。而为了满足你妈妈的一个念头,我就要把我所有的日程安排全部都做调整。因为你妈妈想送给朋友一只猫,所以我就不得不无数次上网打电话四处求人,找到这只猫后无论我有事没事都要将其经北京送往上海,到上海后你妈妈连一句辛苦啦都舍不得说。当然,这在你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只不过是嫁到你家的女人应当应份的职责而已。"

  我们结婚这么长时间,吴锦恒还从来没见我发过这么大火。他抬起了头,看了我好长时间,然后趁我可能会发更大的火之前上来抱住我。

  我挣脱了他的怀抱,把身体离开他更远一点。挥挥手说:"喂,严肃点,吴锦恒--"我只有在真正生气的时候才这样对待他。

  我说:"这一切你都不知道吗?你能不能对我说句心里话,你妈妈这样对我颐指气使你没看法吗?"

  他说:"心里话?什么样的心里话?你是说我妈妈让你干的那些事根本不值得?你嫁给我给我带来的温馨安逸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是的,你跟我结婚是我获得的收益更大些,这一切来得比我想象得要温馨和舒适!是的!我认为跟你结婚我获得了幸福。然而,我的妈妈同样也给我带来了不少事业上的机会,而且这些机会对我也同样重要!我认为重要!"

  我的嘴巴张得很大、很大。他肯定以为我要哭了。马上就过来想安慰我,我坚决地挥手拒绝了。当我把嘴巴合上后,我的脸上除了愤怒,没有其他的表情。

  我说:"难道你认为我的生存价值就这么简单,只能每天二十四小时去做别人的奴隶?"我喊叫起来,完全忘了猫猫有可能会听见。"难道你丝毫就没有想到,我可能在这样的生活氛围里非常压抑,可是我却别无选择?"

  他说:"别无选择?你恐怕剩下的就只有选择了!瑞丽,你跟我结婚不仅仅是跟我一个人生活在一起,除非你没有意识到--婚姻是所有家庭成员共同的生活!"他也冲我喊起来。他的脸,他的脖子和耳朵都胀得通红。平时,我可能会认为他这个样子很可爱,甚至有点性感,可是今天晚上我只体会到恨他。

  我说:"所有的家庭成员?那为什么不包含我的爸爸妈妈?"

  他说:"瑞丽,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我说:"不,你听我说!你暂时不要考虑你的家你的妈,虽然不应该那样,可是你暂时不要想因为你妈妈给了你许多出人头地的机会,因为你的生意一刻都离不开你妈妈的支持,这一点是不可质疑的。想想我的父母吧!你上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是什么时间?还有我的博士学业呢?你应该知道我需要听课查阅资料写论文,可是你甚至从来不问一声,难道不是吗?难道这一切都不重要吗?"我压低了嗓门,往吴锦恒身边靠近了一些。他还以为我是向他表示友好呢,可是我却接着说,"你再想想我的朋友樱桃,我最好的朋友离婚后变成了一个寻求感官刺激者。你再想想凯凯,夏天有精神病,搞得家里日夜不得安宁,他们正在办离婚手续。"他流露出震惊的表情,因为他随即低下了头。我说:"我忙得没有时间关心她们帮助她们!吴锦恒,你甚至根本都没有意识到我的家人的重要,我的朋友的重要!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了。"

  他说:"是的,你的朋友重要。樱桃和凯凯跟你我认识的那些人没什么两样,瑞丽,樱桃在生活中寻求点刺激,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呢?凯凯的婚姻不幸又不是我造成的!"他是大声地把这些话说出来的,樱桃和凯凯的事显得就那么微不足道了。

  我摇摇头。在几分钟的时间内,我们俩个都没有说话。后来我终于开口了。

  我说:"吴锦恒,看来你不明白。我也不太清楚你的思维方式,我现在觉得我对你不是十分了解了。我想我们的关系需要调整一下。"

  他说:"什么?你说什么?你真的想结束我们的关系吗?"

  他这才意识到我是非常、非常认真的,可是已经太晚了。我平时是那么体贴、温柔、有耐心,他还以为不管怎么对我,我会永远在他身边被他支使,安慰他或哄他开心。惟一的问题是他不懂得如何珍惜这一切,不懂得从与珊瑚的失败婚姻中汲取教训。

  我说:"不调整我们的关系是不行的。我们俩都应该反思一下我们的关系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这有助于我们解决问题。你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不怎么开心,再者,你又是自己母亲的忠实捍卫者。你对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根本不会心存疑问!在我们这个家庭里,你想过没有,我不跟老芭比娃娃讲平等,但是我要讲对等。这种对等关系就是你不能单方面定规矩,提要求,就是说你不能只要求我应该怎么做,不要求老芭比娃娃怎么做。传统的儒家思想只要讲到道德,就一定是双向的,讲忠讲孝的同时,也要讲仁讲慈。叫君仁、臣忠、父慈、子孝。君仁与臣忠,父慈与子孝,虽不平等,却对等。"

  他说:"对等又怎样呢?"

  我说:"那就不能只讲君权--婆婆的权力,不讲民权--儿媳妇的权力。而且,按照对等的原则,如果君主--婆婆居然'视臣如土芥',那么臣民--儿媳妇就可以理所当然地、理直气壮地'视君如寇仇'也就是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他说:"儒家思想可是痛恨犯上作乱的。"

  我说:"孟子对孔子的思想就是一种颠覆。依照孟子的对等原则: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也就是民权第一--我第一,政权第二--你第二,君权第三--老芭比娃娃第三。现在的情况恰恰相反,是老芭比娃娃第一,你第二,我第三。我想,我们也不要纠缠这些关系,最根本的问题是我喜气洋洋地嫁入你的家门,得到的却一直是小三的地位,我们分开吧,我们分开老芭比娃娃会更高兴!"

  他说:"你认为我母亲会更高兴?你凭什么认为我母亲会更高兴?"

  我觉得他这是自知理亏。他天真地认为他母亲不会插手我们的关系这一想法非常可笑。我觉得他现在的做法根本就是自私,我受得委屈,精神上承受的压力已经到了最后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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