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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暂时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李法医叹了口气,看来,她这次是真遇到难题了。

  离开解剖室,赵刚突然觉得这个看似简单的案子其实并不简单。试想,如果这个东西大量流入社会,那将是一种多么可怕而便捷的杀人工具。更令人担心的是,这种液体除了杀人外,可能还有其他用途,那会是什么呢?

  不知不觉地走回了办公室,赵刚这才发现,局里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热闹起来。两个年轻干警正拖着一个疯疯癫癫的人从赵刚身旁走过。他们神色紧张,满脸的汗水。再看那个被拖拽的人,他满脸的鼻涕眼泪,眼神涣散,嘴角不自然地向上咧开,好像是在笑,一边被拖着走,一边还在自言自语:"嘿嘿,仙女,我看到仙女洗澡了,嘿嘿!"

  看到这么恶心的一幕,赵刚马上往旁边让了让,他好生奇怪,押着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人,犯得着那么紧张吗?这种精神病人应该直接送精神病院,送到局里来干吗?警察局又不是收容所。

  突然,这个疯癫之人从警察手中猛地挣脱开来,向楼下冲去,两个年轻干警微微一愣,立即冲上去,再次将他抓住,按倒在地上。

  "这个人是个吸毒者,家里没其他人,送他来的人是他邻居。据说他虽然已有两年的吸毒史,神志却还算正常,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疯疯癫癫地蹲在墙角一个人傻笑,还尽说胡话。邻居觉得他这是吸毒吸神经了,又不好放着他不管,只好把他送这儿来了。"小赵正忙着手头的一堆材料,头也不抬一下,很明显是说给赵刚听的。

  "这年头毒品怎么跟电脑一样升级了,还能把人弄得跟精神病人一样。"旁边的一个警察附和道。

  这时,押送那吸毒者的干警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神情十分疲惫。两人已经把吸毒者暂时拘押。

  "这人怎么回事啊?力气也太大了,我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居然扳不动他,要不是有你在,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逮住他。"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可不是,别看他瘦成这样,那力气还真大得出奇。虽然咱们两个年轻力壮的,要不是拘留所的人帮忙,只怕还抓不牢他。"另一个跟着说道。

  赵刚哪儿有心思管这些,他径直走到小赵面前,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把烟点上,急切地问:"林好怎么样了?"

  "医生说她现在身体很虚弱,情绪也不稳定,最好可以让她在家调理几天,我已经请示了局里,安排几个女警去她家监视。今天就别去打扰她了。"看得出,小赵也很同情这个女孩子。

  "哦,好,好,那我们明天去,现在的疑点越来越多了。"赵刚把自己在解剖室看到和听到的一切跟小赵讲了一遍。后者的反应和自己差不多,小赵皱着眉头说:"老赵,这么说这案子是越弄越复杂了?你说林好,她真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吗?"

  "不清楚,我现在只想尽快见到她,她可是我们现在能掌握到的唯一的知情人了。"

  这时,赵刚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自己的老朋友吴健宇打来的。吴健宇比赵刚小7岁,在市里开了一家私人侦探社。他天资聪明,推理能力极强,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具有时下年轻人普遍缺乏的实干精神,每次破案,他总是身先士卒。只可惜侦探社的规模太小,很难接到什么大案子,替家庭主妇搜集丈夫外遇证据的事情倒做了不少。为此,他被赵刚取笑过很多次。

  "喂,小吴,什么事儿啊?"赵刚现在有些心浮气躁,说话的语气不是那么好听。

  "听你的口气,又遇到疑难杂症了?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给你打折。"电话那头传来吴健宇半开玩笑的声音。

  "我现在可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不过你要是闲着没事干,过来和我一起探讨探讨也可以。"赵刚曾经亲眼见识过吴健宇的破案能力,以前就有几个案子求助过他,每次都让他一说一个准。也许这次也能请他来参谋参谋。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很闲呢?我可告诉你,现在门口一堆人求着我接他们的案子呢,我是觉得烦,想打电话找老朋友谈谈心。"听口气,吴健宇似乎还挺得意。

  "又有哪家的媳妇婆姨让你去抓第三者了?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男人,男人,食色性也,这第三者,你一辈子都别想抓完。"像这样的人才,整天在大街上偷拍照片,太大材小用了,赵刚常常替他觉得可惜。

  "老赵,我也要吃饭啊,不是吗?正因为第三者多,我这个行业才有发展前途啊。是不是?"吴健宇是个天生的乐天派,什么坏事到他嘴里全变成了好事。

  "那你过不过来?"

  "来,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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