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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她只对我说,并关照我这是我们母女俩的悄悄话,不能告诉你。"郝麦的手抚摸着魏大若的脸,"该刮刮胡子了。"

  魏大若看着妻子,没说话,一下子低下头来,用胡子戳着妻子的脸。郝麦赶紧躲开,笑了起来。忽然俩人同时"嘘"的一声。郝麦从魏大若的怀里钻了出来,走出房间,把女儿若麦的卧室门带上,再把他们的卧室门关上。郝麦站在门背后,缠绵地瞧着魏大若,……

  当郝麦享受了夫妻间的性爱高潮之后,拥抱着身边的魏大若,"我相信你没有被那些破事给弄坏了心境。"

  "长年累月在一线作战的人是不可能因敌人的骚扰而影响情绪的。"魏大若的手依旧在妻子光滑的身躯上游走着,"譬如刚才的战斗……"话音没落,魏大若尖叫起来,郝麦使劲的掐了他一下。

  "我也是你的敌人啊?"郝麦娇嗔的责问道。

  "敌人和敌人不一样的。"魏大若和妻子开着玩笑,"难道你不想让我经常和你作战?"

  "美吧你。"郝麦转过身去,把脊背亮给魏大若,把魏大若的一条手臂拉着枕在头下,"你也睡吧,我可要睡了。"

  魏大若顺势拥抱这妻子,另一只手搭在妻子的依然高耸的胸乳上,在妻子耳朵低声的说着,"我爱你。"

  魏大若倾听着妻子那发出轻微均匀的音乐般的鼾声进入睡梦中,他注视着黑夜中的天花板,回味着与妻子刚才的那段美好。

  ……

  魏大若自己也不明白,这么多天来,他居然能不去想刘埕事件。即使有人和他提起刘埕,魏大若的心态也是极其的平和,不激动。魏大若责问自己,试图寻找到自己如何能如此平静的答案,但这样的努力是徒劳的。每道数学题,都有它的解题方式,只不过摆在他面前的刘埕这道题目,不是简单的说用一元一次,或一元二次方程式,就能解开的。这道题目,当初拿到手时,就觉得有点绕,眼下就更绕了。再没有找到解题的方法之前,最好不要盲目的去解,那样只会把自己绕进自己设置的误区之中。一个人,走进了自我设计的陷阱中,想要自拔,就非容易的事了。

  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魏大若在解这道题时,出现了重大的问题。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先在自己原先解体题的方式中,找出错误来。解这样的题,来不得半点马虎的。

  能放一放,不是坏事。人的一生中,拿得起,固然重要;放得下,更加重要。虽是佛家箴言,也是常理。

  工作之余,想想妻子孩子,享受一下,也是人生一大乐趣。无情未必真丈夫。想到妻子和孩子,魏大若的心情好了许多。

  只是于亚洲那天找他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魏大若看着窗外渐渐放晴的天空,思绪不免再次离开家庭,离开妻子和孩子。换了还是和于亚洲同事的时代,魏大若绝对不会去考虑于亚洲的话,是否存在着弦外之音。自于亚洲离开检察院之后,魏大若忽然觉得于亚洲存在的另一面,惊愕之余,魏大若很快就平静了。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于亚洲有他于亚洲追求的东西,一如他魏大若有他魏大若追求的一面。

  问题是,于亚洲在担任副检察长的时候,就接手过刘埕的案子。虽说后来没有任何说法,事情似乎是不了了之了。可于亚洲对刘埕的案子是熟悉的,即便魏大若经手办理刘埕的案子时,同样涉及到于亚洲曾经涉及过的事情啊。于亚洲从来没有主动给过魏大若一些建议,魏大若呢,也没有主动找于亚洲商讨过此事。为何在刘埕离开看守所之后,于亚洲第一时间就约了魏大若,并劝说他就此罢手呢?其中是否有奥妙?难道于亚洲真的是出于关心魏大若的前程,为魏大若担任延江市检察长而谋吗?

  这不符合于亚洲的一贯性格啊。

  那又会是什么呢?

  2

  正当魏大若在琢磨着于亚洲时,另外一个人也在琢磨着一个人。这个在琢磨人的人是延江日报的记者柯逍烽。他所琢磨的人当然是刘埕。

  刘埕如同一个令柯逍烽激动的因子,使柯逍烽多日来,昼夜坐立不宁,寝食不安。柯逍烽觉得自己肯定能找到刘埕的破绽,并且已经想得差不多了。他坚持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到刘埕假瘫痪的证据,只要看见刘埕站立起来,刘埕就可能再回到看守所的号房。

  要寻找刘埕假瘫痪的证据,很难。但每件事情难到所有人都觉得不能再难时,反而是件容易的事了。这是柯逍烽这么多年来总结出的一条经验。它的简单在于,当一件事情每个人觉得难时,它的简单不在于事情本身变成简单了,而在于当事人会因此麻痹,放松警惕,露出马脚来。顺藤摸瓜,就能找到事情的根本。

  如果要找到刘埕假瘫痪的证据,那就从医院开始,从给刘埕做检查的医生那里入手。要找到是哪位医生给刘埕做的检查,对于柯逍烽而言,不是难事。这个医生是人民医院的章好。

  章好是一位女医生,正好也是柯逍烽高中时的同学。当年两人之间,彼此都有好感。如果不是章好给刘埕做的检查,柯逍烽也会去查。区别在于,他不会那么直接的跟魏大若说出自己的想法。

  柯逍烽是雷厉风行的人,既然要做,宜早不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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