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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邱县长，我是替您着想，打字室是政府的重要枢纽，不能没有人上班。"

　　邱俊辉没有立即表态，好像被电风扇吹凉快了，掏出烟来准备抽。田百成赶忙给他嘴里的烟点燃火。田百成自己虽不吸烟，但身上时刻没有离开过火机，就因为他能恰到好处地给领导嘴里的烟点火，才被县领导看中而安排他给县长当秘书。

　　烟雾升腾着在邱俊辉的头顶上盘旋，然后又在风扇的厉风中与空气融为一体。此刻的县长办公室，像没人一样，寂然无声。只有那台不停旋转的电风扇，发出微弱的呼呼声，为屋子里制造出了一些生气。

　　田百成不知如何为好，一副行坐不安的样子。他很知趣，没有再说什么。只待邱县长表态，他就打电话叫封得木马上到政府来，把假证据拿去偷梁换柱！

　　13不眠之夜

　　邱俊辉紧凝双眉，狠狠地吸着只剩下半截屁股的烟，似乎仍在深思。他想当务之急，是要把打字员调进来，不然政府的材料就要拿到外面去打印，政府的电脑却闲置着。

　　其实，邱俊辉的侥幸心理刚冒头，就已被田百成察觉到，所以田百成才积极赞同要调换姬淑媛的证据，唆使费友财把假证据搞好。

　　少许，田百成便给封得木打电话，叫他快来政府。封得木来了以后，才给县长办公室制造出一些生气。

　　邱俊辉一如既往地站身，与封得木客套地握手。但他只赔着笑脸，没有说话，他想，这时候还是不说为好，封得木和田百成帮自己摆平麻烦事儿，万一日后出现什么不测，自己没有参与其中，到时也有辩解的余地。

　　封得木这次也没有多说，他想自己在邱县长面前说话要小心，言多必失。在事情没有办妥之前，尽量少说，要用事实来说话。省报和省市县几家电视台，经常报道邱县长的光辉事迹，他在老百姓心目中，已经树立至高无上的光辉形象，如此深得民心的领导干部，不需要自己来奉承。再说像邱县长这样正直和有能力的领导，根本就看不惯海阔天空的下属。要是自己稍有讨好他的语言，他就会认为自己是个趋炎附势之徒！

　　"封局长，这是你要的那些东西。"

　　田百成把一包东西向封得木的手里递过去。

　　"东西都在里面吗？"

　　封得木盯着手里的东西，似乎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一条水红色的女人内裤，和手指甲都在里头。"

　　田百成对邱俊辉瞟了一眼，想从邱俊辉的脸上看出些内容来，他对自己办的这件事儿，究竟是高兴还是反感呢？

　　邱俊辉也许是担心田百成会从他的脸上，察觉到他的侥幸心理，就把头扭向一边去了，没让他如愿。

　　封得木离开县长办公室时，邱俊辉仍没说什么，只礼节性地与他握手道别。封得木握邱俊辉的手时，感觉邱俊辉的手像冰那样凉。他想天气这样炎热，邱县长的手为什么会这样冰凉呢？

　　封得木以为邱俊辉生病了，便对邱俊辉的面部多看了几眼。

　　"邱县长，您的身体要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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