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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一会儿就回来,梅小姐要走?”

  “是啊,你不上来,我只有下来了;朵花困了,看着她的单纯,我忽然想去喝酒。你放心,我不会随便找地方鬼混,柳伊兰给了张南海宫澜的贵宾卡,我还一次没去过呢;听说,上海真正的夜生活从十二点开始;我去看看,那里有没有合适的伴。”

  祝童嘿嘿干笑两声:“去吧,那里有不少高贵、有教养、有绅士风度的…老头子,他们也许会喜欢你的青衣。”

  “你是个没良心的混蛋!”梅兰亭终于忍不住,抓起车钥匙砸过来。

  祝童轻巧的接住,又丢回去:“梅小姐,你要明白一件事,不是我,你得不到那八百万。”

  “无耻,流氓。”梅兰亭转身就走,十多步后有回头嫣然一笑:“祝童,叶儿早晚会知道你的真正身份的,你啊,早晚要回归江湖;那时,别哭鼻子就好,本小姐到要看看,祝门公子被踹是什么样子。”

  秦可强载着叶儿就回来了,祝童站在花园的黑暗处,看着叶儿急促的脚步,能感觉到她淤积在心里的热情。心里阵阵发冷,是啊,他能瞒多久呢?

  欺骗一时与欺骗一世,有本质的区别,那是大师与高手之间仅差的一小步,也是致命的距离。

  电梯门将要关闭,祝童闪进去,把叶儿吓了一跳:“你一直在外面等?”

  “是啊,看到这个小家伙,挺可怜的,我想收养它。”

  “多可爱啊。”叶儿轻轻抚摸一下小狗,身体靠进祝童怀里;“我们一起养,它叫什么?”

  “你取吧,不如叫叶儿?”祝童一只手揽在叶儿腰间,轻笑着。

  “去,我看叫李想好,它的眼睛好像你啊。”

  祝童连忙把小狗的头转过来,与它来个眼对眼。

  “咯咯,你还真信?”叶儿笑得花枝乱颤,祝童才知道上当了。正要把她挤压在电梯上惩罚,十七楼到了。

  公寓的卫生间里,祝童与叶儿一起精心为小狗梳洗去身上的污渍,竟是只黑底白斑的漂亮小狗。毛发不长,也很乖巧,躲在温水里,很舒服的样子。

  “我知道它为什么被抛弃了。”叶儿端详一番;“瞧,它是个阴阳脸,都说这样的狗养来不吉利的,克主。”

  果然,小狗的脸上一半是黑,一半是白,正是标准的阴阳脸,像带着个面具一般;与道家八卦里的阴阳鱼十分想象,两只眼睛忽闪着,正在相对应的两点上。

  据说这样的狗能看透阴阳两界,会为主人招惹来鬼神之灾与霉运。

  “它一定吃了不少苦,你看,这些毛被染过;狗贩一定把它染成纯白的小狗了。假的就是假的,还是被人识破了;啊,可怜的小家伙,那不是你的错啊。李想,你要养吗?”

  “作假不是它的错,我要养,总是条性命啊。”祝童被叶儿那句“假的就是假的”吓一跳,还是把小狗抱起来,爱抚着:“你就叫阴阳好了,放心,你不会没家了。我命硬,不怕那些。”

  “阴阳,怪怪的,不好不好,还是取个温柔些的名字;嗯,叫毛头好不?”

  “就叫阴阳,这是种破法,物极必反,叫开了,反倒没事。”祝童坚持,一半是因为这个名字确实是种破法,却是破咒之法;一半是因为,他从小狗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祝童何尝不是游走在江湖与现实之间的阴阳人。

  叶儿是温柔的,却会在这样的事情上与爱人故意起争执,那是乐趣的一种,哼一声:“我就叫它毛头,你叫它阴阳好了,咱们互不搭界。”

  小狗可不知道这些,它对这个陌生的新家充满好奇。

  叶儿为它准备了一碟牛奶,而祝童那边是一碟排骨汤和两根骨头。

  于是,小狗摇着小尾巴在两人之间来回跑动,喝两口奶,啃几口骨头,对排骨汤却没多少兴趣;还时不时站在中间思索一会儿,两边看,很为难的样子,尾巴摇得更急,把叶儿逗的咯咯笑。

  夜深了,小狗终于疲倦,爬在叶儿怀里睡去。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叶儿靠在祝童怀里,轻声问。

  “什么?”祝童享受着与叶儿一起的温情,没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

  “王院长真想要你做院长助理?”

  “也许吧,以前那个院长助理帮助外人,王院长没明说;但是我学的是中医,这辈子也不想做官;所以没答应。”

  “是啊,我很喜欢。”叶儿抬起头,看向小骗子,眼睛里满是柔情;“我也希望你做个好医生,做官时间长了,我怕。”

  “怕?为什么?”

  “怕你会变怀啊,你没听说吗?做官的人都是冰冷心肠,花花肚肠,不会疼老婆的。我希望你能高兴轻松,一做官就变坏了啊。”

  “我不冷吗?我不坏吗?”

  祝童的手探进叶儿胸前,那里的鼓胀柔软,是永远的诱惑。

  “你……也怀,但不冷。”叶儿咬住唇,微微红了脸,在祝童的刺激下,眼神渐有迷雾。

  “叶儿,你是我的信仰。”祝童俯身过去,把叶儿抱进怀里。

  “旺旺。”阴阳狗被压在两人之间,惊醒了,挣扎着跳开,急促的叫着。

  此时没人再理会它。

  细微的呢喃与粗重的呼吸交汇,缠绕成串,渐渐在屋子里蔓延成溪流。

  阴阳狗歪着脑袋看一会儿,终于感到无趣,找个床角趴下。

  但是,这个位置也是危险的,小狗被一只脚扫下床;好在同时掉下来的还有被褥。

  阴阳狗抗议几声,看没什么效果,乖巧的跑到屋角找处安全所在,把两只爪子盖在耳朵上,睡去了。

  六、针对刀

  夜晚,注定是江湖人物活跃的时间。

  最后一班地铁驶过,上海的地铁午夜时分停开。

  五、六个人走上地铁出口,刚呼吸几口夜上海的空气,面前就闪出三个黑影。

  “今后离地铁远点,这片码头归我们了。”

  说话的是个中等身材的壮汉子,阴笑几声:“看样子几位收成不错,真是个好地方,比火车上的生意好多了。”

  “瘪三,也不打听打听,咱们地铁帮的名头是怎么来的?”

  “刷刷”几声啸响,说话的那个头一偏,才看到对方手中旋转一把撒花弯刀,丝丝冒着寒气;摸摸头,满头黑发才瑟瑟散下来。

  “我不是来找你们商量的,今后上海滩上没地铁帮这号招牌了。”

  壮汉的眼里闪出凶光,逡巡一周,缓缓举起手。

  撒花弯刀旋转的更急,渐渐成为个虚虚的影子,只刃处的寒芒在街灯照射下耀出杀气。

  “明天早晨,你们如果还在上海,别怪我们刀下无情。”

  壮汉又阴笑几声,也没见他有何举动,轮刀又一次消失。

  这次,没人敢再说话,等到身前没人时,才同时瘫坐在地;都抓紧腰带互相打量着,脸上全是惊恐的神色。

  “大哥,他们是什么来路?”

  被叫做大哥的人还有些见识,从地上摸起个皮包打开,里面有一叠钞票和几张火车票。

  “我们走吧,别的兄弟一定也被清场了。”

  “为什么,我们为这块地盘死了两个兄弟,不行,我……”

  “你要拼命?只怕人家还没动手,你的命就没了。还是走吧,我们不是人家的对手;知道江湖吗?人家是江湖高手,做的都是大生意。怎么这几十号兄弟加到一起,也不够人家一个人做的。”

  大哥心灰意冷的叹息着,举目望一眼繁华的街景:“你们可以打电话问问别的兄弟,看他们还好吗?如果遇上千万别反抗,没用的。”

  十多分钟后,各个堂口的消息传来,几乎每个团队都遇到类似的情形,伤了十四个兄弟,两个伤重的,手被斩断了。不过,对方在各处都留下个皮包,里面有钱,还有火车票。

  “江湖是什么?大哥,咱们不是混江湖吗?”

  “咱们是混日子,靠,你没看到吗?人家玩的是真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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