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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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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凤凰城本是驻军之城,周围虽然多是苗人,城内居住的都是汉人;所谓七千居民六千兵,前方战士打仗,女人在家是最保守的;民风里对传统的保留远优于外面的世界,也许这就是它的美丽之处。 祝童想着黄海与朵花,对老人的敬意油然而生,陈阿婆的这个家庭客栈,更象个家,怪不得叶儿会如此,连黄海也感觉无颜面对两个老人;尽管,他没侵犯到陈阿婆的任何利益。 只不过,祝童对梅兰亭还不离开有点疑惑,竹道士受伤回山,马夜难道是让她跟着自己?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吃过饭,叶儿进后面帮陈阿婆收拾洗刷,祝童问梅兰亭:“你什么时候走?” 梅兰亭还在修饰那幅为陈阿婆做的画,头也不抬的道:“嫌我碍眼了?祝师兄,我不会阻碍你做任何事;爷爷已经收苏小姐为弟子,他会直接回苏州。我与你叶儿一道回去,祝师兄,你现在还有选择吗?哼!乖乖跟我一起回上海吧,你会财色兼收的。” 祝童撇撇嘴:“我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你最好还是相信,马上就会掉到你身上一块大馅饼。江湖上,只你有这个幸运。”梅兰亭的语气根本就不是诱惑,更象威胁。 天又快黑了,叶儿身体内的蛊虫又将发作,进入湘西后,蛊虫越加厉害;没有祝童那贴狗皮膏药震慑着它,叶儿承受的苦痛会更多。 客栈床上,叶儿仰身平躺着,绒衫与内衣都被撩起;祝童用蝶姨给的神传琥珀在叶儿雪白的腹部轻轻碾压、团转。 一样的客房,由于两个少女的入住,自然就多了分温软的女性气息。 祝童借助神传琥珀闭目体察着,叶儿身体内的蛊虫是有灵性的,早感觉到危险,紧紧缩成一团。 琥珀确实是件灵物,祝童能感觉到从它内部散出的黄色光芒,正一点点剥离蛊虫周围的黑雾。这一次,祝童终于确定了蛊虫的位置,它就隐藏在叶儿的肚子内。 神传琥珀内的蝶神已经离开了,它的灵气也大打折扣,对叶儿体内蛊虫的杀伤力很弱,祝童估计,这个过程需要几个月。 祝童从叶儿脖子上取下条红绳,收回手,揭下贴在叶儿腹部的狗皮膏药:“起来吧,它再也伤害不了你。” 叶儿红着脸坐起,低头整理衣服,不敢看祝童。 “这是什么宝贝,如此厉害?”梅兰亭好奇的接过琥珀,迎着灯光查看,终究也看不出什么。 叶儿玉颈下红绳下栓着个精致的玉佛,祝童解开玉佛,把琥珀栓上,又挂在叶儿脖子上:“玉佛保佑不了你,这块琥珀能保佑你;叶儿,有它在,你就没事了。” “要好久吗?”叶儿抚着心口处的琥珀。 “不会,三个月应该就好了;这块琥珀不要轻易示人,是朵花妈妈的东西,用完要还给人家。”祝童想再嘱咐叶儿不要让男人接近她,感觉有点鬼喊捉鬼的的意味,嘿嘿笑笑道:“琥珀也是养人的好东西,它会给你带来幸运。开始写字吗?练习‘灵’字也能保佑你。” “我写过了。”叶儿指着桌上;“每次写不了几个,头就昏了,李想,为什么?” “写不了就少写几个,别太累。”祝童知道那滋味,他小时候就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叶儿没有蓬麻功护佑,小骗子心疼,有神传琥珀和自己,叶儿不需要受那样的罪。 “好会心疼人啊,难怪叶儿对你痴心一片。”梅兰亭调笑两句,把祝童推出去:“我们要换衣服去酒吧喝酒,你也去换身衣服。我好想尽快见到让黄警官昏迷的朵花,难道比叶儿还美?” 一个小时后,梅兰亭终于看到朵花,睁大眼睛审视一番,点头对黄海说:“你是个幸运的家伙。” 今天是周末,由于下雪,很多广东广西的年轻人特意到凤凰城来看雪,沱江边的酒吧又恢复了活力,这间面临跳岩的酒吧更是生意火暴。 即使有不少南国美女在,与叶儿与朵花比起来,都成为绿叶了,连梅兰亭也只招呼几句就跑下去放河灯了。聪明的女人都知道美丽是最怕对比的,所以,很快酒吧里的女客就少了一大半。 而男客们的目光都象刀子与钩子,一是想砍死黄海与祝童两个幸福的同类,一是想钩开两个美人、叶儿和朵花身上的衣服。 叶儿与黄海互相注视着,里面复杂的让祝童头晕,毕竟,他们一起走过青春时光。 “你们聊,我和朵花到那边。不许喝酒,不许哭。”侍者还记得祝童这个豪客,看他拉着朵花站起来,眼光一扫,连忙上前为他寻出个空台。 “幸福吧?”朵花被祝童一句话逗乐了,羞红着脸点点头。 “你看见没有?他们之间的感情深厚着呢,要看紧你的黄警官。” “只要他喜欢我,我就不会离开;有一天他不要我了,我就回来做导游,也许会回到蝴蝶洞去。” 朵花的纯真让祝童心疼,等侍者送上龙井后,替她倒一杯。 “我很傻,是不是?昨天晚上我对海哥说了,到上海只要给我个住的地方就行。听说上海很大的,人很多,车很多,路也很多。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我说:我会乖乖的在屋子里等。大哥,大海漂亮吗?我希望住在能看到海的地方。那样,我就能到海边唱歌。” 祝童喝口茶,品不出里面的滋味;朵花对黄海的爱是无条件的,但是上海,是个最实际的城市。 温室的花朵经不起风雨,朵花这样的人,在上海几乎没有生存的可能。 “黄海怎么说?” “海哥说,到上海先让我去上学;他说我适合做护士,让我去上护校。李大哥,你是医生,护士的功课难不?” 黄海有毛病啊,祝童差点被茶水烫到。 黄海在海洋医院有朋友,好象还有些地位的样子;祝童估计,朵花八成会到海洋医学院去学护士,又是个熟人。 看朵花满脸的幸福,祝童对黄海的了解多了一分;至少,他对朵花的未来是有所考虑的;以朵花的性情与出身、学历,似乎也适宜做个温柔的白衣天使。 将心比心,如果自己是黄海,也许就不会想到这么多;这样也好,如果朵花在身边,自己能随时照应点,朵花就能少受些波折。 祝童看向不远出的叶儿和黄海,正手握手低声说着什么?很象一对甜蜜的恋人。 梅兰亭走进来,寻找到祝童后径直走过来,坐到他身边,脸色不很好看。 跟着她进来的还有个人,长长的头发,也是冲锋衣登山靴,带一顶不伦不类的贝雷帽。 “小姐,大家交个朋友吗?都是驴友,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爬南华山?” 贝雷帽生一张圆胖脸,小眼睛看到朵花,立即转了目标坐到她身边,操着南派普通话搭讪:“小姐贵姓啊,你们是朋友?不如大家一切喝一杯,没干系了,我请客,我请客。来一打啤酒。” 这是个自来熟:“我姓……”正说话,梅兰亭招手要了瓶洋酒,两千八那种。 贝雷帽脸瞬间绿了,梅兰亭倒一大杯喝半口:“南华山用爬吗?” 祝童看出她在折腾贝雷帽,对朵花眨眨眼让她别出声。 “先生的登山靴很漂亮啊,可惜,雪天穿这样的靴子走山路是找死;走平路太重了,走山路,南华山是石板路,你的脚……;这套绒衣是正货,我敢肯定,先生刚从西藏或东北回来,在这里穿这样的绒衣,爬山?当心闷死。你这顶帽子,看不出来,先生是环保志愿者。” “是,是。”贝雷帽连忙点点头。 “但是你的帽子和这套冲锋衣不配啊;穿什么衣服是你的自由,今后说话要当心了;你没到过神农架,那里已经封山了。”梅兰亭不依不饶的挖苦着贝雷帽,半个酒吧的人都在看着她,祝童扯扯她的衣袖;梅兰亭才低声说一句:“流氓,刚才在外面问我收多少钱?” 原来是个精虫上脑的糊涂虫,偏遇到梅兰亭;祝童摆摆手:“先生请便,我们是朋友聚会,不欢迎外人打搅。” 贝雷帽讪讪的站起来,要走;梅兰亭又说:“把你的啤酒拿走,这里没人喝啤酒,也没人帮你付帐。” 朵花笑嘻嘻看贝雷帽狼狈的抱着啤酒离开,祝童点点他的背影:“朵花,你今后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人。” “我知道,所以妈妈才让我把皮肤染黑;现在我不怕了,海哥是警察啊,专门抓坏……”朵花回头看黄海,却发现他们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他们出去了,咱们也走吧。梅小姐,这次你结帐。” 梅兰亭哼一声,专心喝酒没理会祝童;这丫头是吃醋了,看到身边是幸福的两对,难免心里有所触动。 沱江水轻轻,江心跳岩上,叶儿正在听电话,黄海站在江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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