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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12

  大家的忧虑

  赵静雅戴着老花镜,拿着学锋的名片在拨打电话。话筒里传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赵静雅继续拨打李学锋办公室的号码,乔卫接起电话:"您好,这里是总裁办公室。"

  赵静雅说:"你好,我是李学锋的岳母,我叫赵静雅。我想问问,学锋什么时候回国?"

  乔卫觉得阿姨问得有些蹊跷:"伯母您好,李总一小时前还在公司。现在他应该在飞机上。"

  赵静雅着急了:"他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

  乔卫礼貌地回答:"您可能记错了,李总最近没有出国,只是在国内出差。他刚从海南回来,今天去武汉一天,明晚就回来了。"

  赵静雅惊讶地"哦"了一声。

  乔卫问:"您还有别的事吗?"

  赵静雅忙答:"没有了,谢谢。"

  赵静雅震惊地挂断电话,努力想理出事情的头绪,但感觉徒劳。打这个电话,她完全是凭着直觉。虽然表面上看,这个家风平浪静的,但自从学锋提着箱子走后,她总觉得女儿和女婿之间出现了微妙的问题,可是两个孩子都不向她透露。赵静雅回味着刚才的电话,对面的墙上,田原和学锋在合影里对着她微笑。

  傍晚,田原带着一身疲倦回来。赵静雅等在客厅里,她严厉地问田原:"我问你,学锋在哪儿?"

  田原小心地说:"他去国外学习了,您不是知道吗?"

  赵静雅急了:"你还撒谎!我给学锋公司打过电话了,他根本没出国!"

  田原坐到母亲身边,揽住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妈……"

  赵静雅盯着田原:"你们闹别扭了?"

  田原故作轻松:"没有,我们挺好的。"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最近都不对劲儿。到底怎么了?"

  受不了母亲的逼视,田原低下了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闹别扭可以谈,学锋为什么要离开家?"

  田原努力强撑着:"我们都需要冷静,有时候分开才能解决问题。"

  赵静雅说:"这样吧,你让学锋明天回家一趟,我跟他谈谈。"

  "妈,我们的事您就别掺和了。"

  赵静雅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让我掺和,还合起伙儿来骗我,到底为什么?"

  田原:"有些事瞒着您是不想让您伤心……"

  赵静雅:"你们到底瞒我什么了?肯定不是闹别扭那么简单!"

  田原无语,她无法面对母亲的质问。赵静雅明白了,泪水夺眶而出:"你们是不是离婚了?你老实告诉我。"

  沉默良久,田原终于点点头。

  赵静雅受不住打击,昏厥过去。

  田原做了一桌饭菜,苏醒过来的赵静雅在沙发里不停地叹气流泪。田原知道母亲遭受了很大的打击,所以她今天必须让妈妈轻松起来不再为自己担心。她搀扶着母亲坐到饭桌前,强打起精神:"妈妈,咱们以茶代酒干一杯吧!"

  赵静雅端起杯子,跟田原轻轻地碰了一下,疑惑地问道:"原子,你真的这么高兴?!"

  "难不成您要我和别的离婚女人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啊。妈,您的思想也要解放解放了,我们杂志社里单身的女人多得很。"

  赵静雅还是叹气:"我可不想你一辈子就这样单身下去。"

  "妈,尝尝我做的菜。以后我天天做给您吃,好吗?"

  "啊?"

  "以前……不就我们俩一起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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