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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打完这一盘,代和平下了楼,在大堂坐了一会儿,看到刘佳懒洋洋地进来了。他喊了声,刘佳回头见是他,皱了皱眉,径直向电梯走去,代和平赶上去,却被两个保安拦住。代和平也不客气,双手一分,把保安推到一边,走到刘佳面前。

  "你不该来这里,你会后悔的。"

  代和平笑道:"哪有把客人拒之门外的,这可不是经营之道。而且,我是这里的会员,我有权来。"

  "这里不讲法律。"

  "那我想跟你聊聊呢。"

  刘佳说:"我不想。"

  "那我一定要聊呢。"

  刘佳说我可以走开,除非我避不开了。电梯门开了,刘佳果然丢下他,径直走了进去。代和平要跟进去,却过来五六个保安将他拦住,眼睁睁地看刘佳冷笑的脸在缓缓闭合的电梯门间消失,他说:"刘佳,这可是你说的!"

  刘佳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到了凌晨一点,他和几个人吃过宵夜便开车回家了,一如既往地开门,借着楼道的灯光开了灯,只见床上斜躺着代和平,睁着睡眼,说:"回来得有点晚。"

  刘佳双臂抱胸:"你有梁上君子的嗜好?"

  代和平说:"你还真说对了,几天前我钻过平鹤松的家,今天又上你这来了。"

  "我这算是无处可避了?"

  代和平笑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有什么要说的?"

  代和平起了身,说:"我想知道你打那个电话干吗,那个号码的主人是谁,内容是什么,别告诉我你是打错了,我可没警察那么好糊弄,警察讲证据,我不讲理。"

  "无可奉告。"

  代和平说:"这不是待客之道嘛,事关人命,有可奉告的,有可奉告的……"

  "就怕你不敢知道。"

  "谁?"

  "陈仓。"

  代和平夸张地吸了口冷气,又笑了:"别人怕自有怕的理由,我根本不认得陈仓,他是何许人我都不知道怕他干吗?我怕的是,你说的不是实话,让杀鲸帮主动跟绑架案失踪案靠上边,这不应该是你们的作风。"

  "你知道杀鲸帮就好,反正传言中的杀鲸帮是无恶不作,不在乎多一个传言。"

  "我要见陈仓。"

  刘佳盯着他,说:"他不是谁都能见的。"

  代和平正待回话,门外突然有人说:"如果我要见呢?"只见何育明虎着脸,双脚齐齐整整地站在门线外。

  代和平哈哈一笑,怪腔怪调地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何队长你也睡不着啊。"

  何育明进得门来,说:"有你们这样的人兴风作乱,我怎么睡得着。"

  刘佳说:"何队长说笑了,你要见他,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他不见谁也不敢不见你啊。"

  "不见得吧,我想他应该这么告诉你们的:我陈仓风光的时候,何育明给我端茶递水都不配……诸如此类的话没少说吧。"刘佳笑笑,算默认了。何育明又说,"今时不同往日,虽说两道不相干,海衲的风光下,他只能偏安一隅,陈仓躲在地下室暗无天日的,他倒也耐得住。"

  刘佳说:"陈大哥现在是与世无争,修身养性。"

  "是吗?"何育明说,"听你这谎话连篇的,他这当主子的也好不到哪去,你骗了我还是骗了他,那个电话你到底打给谁了?"

  刘佳说:"千真万确,是我打错了。"

  "你这么一说,那我这一趟就是让我白走了。"

  "也不见得白走一趟,"代和平插嘴道,"他不给你点好处,我给啊,何队长,想抓高朝晖吗?"

  何育明转过身来,问:"怎么说?"

  代和平说:"我知道他在哪,而且有抓他的计划,用不用悉听尊便。"

  "说来听听。"

  刘佳插了一句:"那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代和平说:"别啊,你也一起,听完给点意见,一起琢磨琢磨我这计划有什么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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