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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刘起阳说:“我、我那里不方便。”

  “不方便?”李连成看看刘起阳,笑了:“你不会是找了个相好的吧?”

  刘起阳说:“我有那个能耐?”

  李连成说:“那为啥?你得给我个一二三啊!”

  刘起阳说:“跟你一样,我现在也不想说,你也别问。走!找个旅社去。”

  李连成站着不动。

  刘起阳说:“走啊!”

  李连成说:“起阳,你那里真不能住?”

  刘起阳点点头:“真的不方便。”

  李连成沉了脸:“那算了!我哪儿都不去,就睡候车室。”

  刘起阳说:“那咋行?”

  李连成说:“咋不行?这里的天这么暖和!”

  刘起阳说:“这不是暖和不暖和的问题。”

  李连成说:“那啥问题?”

  刘起阳说:“睡候车室,这、这不成盲流了?”

  李连成说:“盲流就盲流,千里迢迢地跑来住旅社,我有病啊我?”

  刘起阳说:“出门在外嘛!老话说,穷家富路……”

  李连成打断刘起阳说:“谁不知道穷家富路?我得要有那个钱去富!”

  刘起阳说:“钱的事你不用管,我出。”

  李连成说:“我凭什么要你出?”

  刘起阳说:“咱哥俩谁跟谁啊!”又一笑说,“再说,我现在怎么着也算是半个地主啊!”

  李连成没接话,扭脸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

  刘起阳说:“走吧!走吧!”

  李连成看一眼刘起阳说:“好!走!”

  到了停车场,刘起阳说:“你等会儿。”一个人进去,不一会儿开了车出来。

  李连成愣怔半天,上了车说:“你、你开上车了?”

  刘起阳笑笑,心里想着该上哪里去找旅社。

  李连成说:“这车,也是工作需要?公司发的?”

  刘起阳说:“你说呢?”

  李连成说:“你、你到底干啥工作?”

  刘起阳说:“我不说了吗?以后告诉你!”

  李连成说:“刘起阳,你能耐大了啊!”

  刘起阳叹一声说:“我妈现在情况咋样?”

  李连成说:“一天比一天好。”

  刘起阳说:“真的?”

  李连成说:“我骗你干啥?药换了,透析量增加了,能不好吗?”

  到了一家僻静的小旅社,刘起阳要过李连成的身份证,办了登记手续,交了押金,进房间后看看表说:“连成,你先歇着。坐一天一夜的车,人够乏的。你洗个澡就睡觉。可劲地睡一觉。我现在有点事办,晚饭之前我回来。你要是睡醒了就等着我,别乱跑!”

  李连成拖腔拖调地说:“你够忙的啊!”

  刘起阳说:“嗨!我现在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摇摇头,又叮嘱李连成几句,去了。

  刘起阳昨天看了苏晓雅妈妈的照片,走进大富豪饭店大堂,一眼就认出了她。

  谈话很顺利。苏晓雅妈妈似乎不是王清江所说的那样自以为是,难以沟通。恰恰相反,这个打扮低俗一身珠光宝气的女人给他的感觉是通情达理干脆利落。对于刘起阳的方案,她问都不问,一听就赞成,当刘起阳提醒她这里有很大风险,请她再认真全面的想一想时,苏晓雅妈妈轻轻一笑说:“想啥?跟着王大主席还能错?再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操那么多心干啥?风险?搁大街上走路还有风险呢!”

  “没想到苏妈妈如此爽快!好!咱们说定了。”刘起阳便欲起身离去。

  苏晓雅妈妈说:“王大主席,咱话还没谈完哩!”

  刘起阳说:“还有什么?”

  苏晓雅妈妈说:“这是一单生意,而且是关乎孩子前途的大生意。按规矩,你应该问一问我有什么条件啊?”

  刘起阳看看苏晓雅妈妈的脸,坐下说:“爽快!说吧!有什么条件?”

  苏晓雅妈妈妩媚地一笑:“咱们到楼上开个房间谈吧!”

  刘起阳随口笑说:“这里不错嘛!接着往下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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