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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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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先……意味着有然后 片刻不敢停留,我跑进浴室,让激流冲去身体强烈的悸动。 涂过不知多少遍沐浴乳,洗了不知多少遍,快要洗到天亮了,我站在凝满水雾的镜子前,手指撩过额前的湿发,朦胧的裸影映在镜子里,黑发下,每一寸泛红的肌肤在雾气里抖抖索索上一次,恨他入骨,坚信自己失身不会失心。这一次,恨淡忘了,我对自己再没了信心。 低头从水龙头下接了一捧冷水泼在脸上,激烈的刺激让我冷静下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逃不掉的。 我拔下手上的戒指,放在玻璃台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最后一次。薄冰,你可以做到的。最后一次。” 擦干头发上的水,我围上浴巾,深呼吸,走出浴室。 叶正宸正躺在床上看报纸,听见声音,他抬头,快速看我一眼,又低头看报纸。 我记得我好久没买过报纸了,仔细一看,他手中的报纸正是前几天包东西用的,大半篇的广告,而他看得别提多认真。 我走过去,带着决绝的心和碎裂的呼吸爬到他的床上,不,我自己的床上。 掀起被子,翠绿色青花的床单露出来,我躺上去,枕在枕头上,一动不动等待着。 反正我今天打定了主意,不管他做什么,我就这么躺着,一动不动。 叶正宸放下手中的报纸,垂眸望着我,呼吸渐促。 青花床单在我手心里褶皱,我努力地呼吸,还是喘不过气。 他伸手。 我全身紧绷。 他拉了拉被子,严严实实盖在我身上。 “我去睡沙发。” 我望着天花板,不会了! 关门前,他最后说了一句:“我想要你,不是为了‘最后一次’。” 一滴滚烫的液体掉在枕头上。 印钟添在我的印象中,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皮鞋光亮。 而眼前的印钟添,让我的心酸无处存放。 他瘦了,下颚骨凸出来,头发凌乱纠结,看上去多日未洗。他没穿外衣,掉了两颗扣子的白色衬衫在秋风里,弱不禁风。 他身边站着叶正宸,他身上的军装是我早上刚刚熨过的,笔挺如新。 讽刺,尖锐的讽刺。 “钟添!”我站在对面街喊他,朝他挥手。 “小冰。”印钟添一见到我,激动地跑过来,顾不上红绿灯。 穿过车流拥挤的街道,他站在我面前,用力把我搂在怀里。 我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印钟添柔软的唇覆在我的唇上,我只有一个感觉,凉! 叶正宸站在街的对面,一辆辆车缓缓驶过,他的身影时隐时现。 蒙蒙雾气中,我仍能清楚地看见叶正宸站在风里,浑身僵直,他的双拳紧握,指骨根根分明我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下去。 鸿门宴 闭上了眼睛,眼前还是只有叶正宸的影子,重重叠叠,晃来晃去。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塞满了我整个大脑。 全身上下每一个神经都在抗拒着这种陌生的亲昵,几秒钟的坚持,耗尽了我全部的忍耐力。我终于压抑不住,伸手去推印钟添。 印钟添倒也发乎情,止乎礼,只在我唇上,留下一个短暂浅吻,便放开我。 我暗自松了一大口气,睁开眼睛,只见叶正宸从街对面走过来,凌厉的眼光死盯着我的唇,仿佛独属于他的东西被人侵犯。 我舔了舔被冰的毫无知觉的唇,对他说:“谢谢!” 我由衷地感谢他没在这个时候给印钟添一拳。 叶正宸握着的双拳渐渐松开。“快到中午了,我们吃完午饭再回南州吧。” 专案组为了封闭消息,异地提审,印钟添被关在陵州。陵州市距离南州市比较远,大约三小时的车程,现在已过十点,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虽说我不想印钟添和叶正宸有过多的接触,但也不能逼他挨着饿开车送我们回去。 犹疑间,印钟添已替我做了决定。“也好。” 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拒绝,只得违心地说了几句请他吃饭表示感谢的场面话。 叶正宸一向最不爱听这些废话,瞥我一眼,径自走到的车前。“上车吧。” 印钟添看见这辆白色的车和车牌,似乎想起什么,看看我,又看看叶正宸。 我打开后车门。“我们坐后面吧。” 叶正宸曾经教过我一点坐车的礼节,比如:假如开车的人不是纯司机,那么乘车的人中应该有一个人坐到副驾驶的位置,陪他聊聊天。乘车的人都坐后面的位置,把副驾驶的位置空出来,那就等于把开车的人当出租车司机了。 我刚要上车,叶正宸回头冷冷瞪我,表情像在说:你跟他坐后面试试看!? 被他瞪得无地自容,我灰溜溜推推印钟添:“你坐前面吧。” 叶正宸带我们去了陵州最高档的酒店,一进门,酒店的经理满脸堆笑迎过来,对他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怠慢。还亲自为我们点菜,长篇大论的奉承话。 我大体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来些信息:叶正宸连着两天在这里盛宴款待客人,消费极高,客人的身份地位更高。 印钟添闻言,低头把卷起的衬衫袖子放下,系上袖口,又扯了扯脏了的衬衫衣襟,理平。就像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人,担心别人看不起他一样。他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男人,大大小小出席过不少应酬,许多场面都能应对自如。今天的他却完全失去了以往的自信,不知是被几日的审问弄得颓废,还是在叶正宸的气势下显得没有底气。 点完菜,经理为我们斟上茶,俯身退出去,双手把门合上。 我帮印钟添整理一下后颈的衬衫领子。“你瘦多了,里面的日子不好过吧?” 他苦笑,看向叶正宸。“幸亏叶参谋帮忙,我才能这么快出来。” “你不用感谢我。”叶正宸靠在椅背上,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薄冰已经谢过我了。” 我一惊,吓得心都揪在一起,生怕他接下来语出惊人,急忙说:“是啊,我已经说过很多遍谢谢了。” 不待印钟添开口,叶正宸顺口接道:“薄冰就是太客套,总跟我见外。其实,只要她开口求我帮忙,我肯定义不容辞,别无他求。” 什么叫太客套,什么叫别无他求,难道我在总统套房做的事,纯属自作多情了! 我吸气,忍下跟他争辩的冲动,满脸堆笑。“是啊,叶参谋一向施恩莫忘报。” 印钟添当然领会不了我们之间的客套,拉过我的手,问我:“小冰,你和叶参谋认识很久了吗?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我动了动身体,换了个姿势。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更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实话,印钟添这话问的有点不给人留面子,换做以前,他一般会说:常听小冰提起你然后偷偷问我: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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