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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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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在临时充做办公室的宾馆包房里,胡保义把两手插进头发,来回踱步。亚斯的头随着他的走动而移动。

  此时的形势,浓黑如墨,根本看不到一丝星光。看着胡保义绝望的模样,他坚固的形象在亚斯心中慢慢崩塌,当然,由于原先成见的坚持,他比天行大厦倒得慢。

  "还记得那首歌吗?《绝望》。"埋在沙发里的亚斯,猛然抬头说。

  "什么什么?歌?我不听歌!"胡保义嚷。

  "不是要你听,是要你想。"

  "想什么?"

  "想想你自己唱过的歌,你自己写的歌。"

  "……"

  "还记得那首歌《绝望》吗?"

  "……"

  "123````1234````12345````12356````1234567````123````"亚斯跳起身,哼起了旋律。

  胡保义打了个手势,阻止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CD,放到唱盘里,快进,再Play,里面炸出一声巨响:"泡泡乐队,绝望!"接着是一通紧锣密鼓,歌声紧随而出-

  一个来自内心的炸弹

  把我炸得血肉横飞。快死了

  我抓紧时间的衣领,狠狠地说:这下好了,这是我

  最快乐的时光

  我热爱死亡、热爱爆炸,我每时每刻

  都渴望着它们

  现在

  终于

  爆

  炸

  了

  !

  我兴奋得差点

  再一次爆炸,但是、但是

  我猛然发觉自己

  并没有死

  一刹那绝望像一把尖刀

  狠命地搅动我的心脏─这是持久的爆炸!

  我挂在树上的眼睛看着我的心脏在地上滚动

  我的一条小河中的断肢残臂唱着歌远去

  我一颗摩天大楼顶上弹跳着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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