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时尚阅读 > 错过你为遇见谁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一〇五 | |
|
|
“对, eleven。”他抬一抬我们十指相扣的手,“今晚的事不要让你男朋友知道。” “当然,你也不要告诉你的女友。”到这里我已经憋不住笑,靠到他肩上,出租车缓缓依靠,我正要上前,他突然把我拢得更紧一点,低头问,“愿意跟我回去?” 他没有称谓,是在问我,还是在问eleven? 庄凝老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 但eleven不是,eleven是陌生之地邂逅的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女子。 酒店的床上,齐享拨开我的头发,“在这个地方,会不会觉得委屈?” 他是在问我,他从那个游戏里脱身了。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也不是没有机会的,虽然有各种障碍,比如长辈一墙之隔,比如在车里方寸之地,但真的要做,这些不是大问题,但我总认为第一次,最好能在熟悉的地方,放松的环境,有舒服松软的床。 这是一个女孩子的矫情,他还牢牢记着。 “不要问我。”我说。 反正我的“不拒绝”也不是我自己的,是eleven的,是eleven想要这个男人,我当她比较放松,她是个经验丰富的女子,什么都不用害怕。 齐享看出来了,他俯下身,轻声说,“我要和我的女朋友做,其他人请暂时离开。” 我闭着眼睛。“我不。” 他一言不发,他把我的肩带推到胳膊上,然后亲吻我锁骨到耳垂那一块,没一会我就开始气喘吁吁地推他。 “你也喜欢这样?”齐享的气息也已经不稳,“我以为只有庄凝喜欢。” 他是这么了解我的身体,他依然把我一点点剥离出其他人的身份,直到我投降,“是我,是我!” 齐享微笑起来,他下床,关掉房间所有的灯。" 我不甘心,“我还是她,这不都一样吗?” 他走回来吻我,“怎么能一样。” 齐享握着我的手放在他的皮带扣上时,一阵钤声敲打了进来。我们的衣物都在一旁的圈椅上,他捞过来一看,坐起身。“这个电话我得接一下,很快的。”他拍拍我,“乖。” 他深呼吸,摁了通话键,声音很稳,“你好,是,我是齐享。” 我搂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后背上,他一边讲话,左手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我小臂的肌肤,“我现在在外地出差,你说,没有关系?不太好是吗,还有没有希望?……” 他的手在我臂上停住,有大约十秒房间里一片静默,接着他说,“好的,我知道了,哪里,还是要多谢你,是的来日方长。” 他把手机扔到床头,掏出烟盒来咬出一支。 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跟我有关,“怎么啦你?” 他握住我的手,然后,把我的手臂从他身体上拿开,他只穿一条长裤,赤着脚踩过地毯,推开落地窗。 “齐享。”我真的害怕了,“出了什么事?” 屋里没有灯光,但外面是那么亮的一座城,黑暗像被稀释过的墨水,我们看得清彼此的神情,他唇线笔直,目光犀利,那是他工作的样子,他一般不会把它带回来给我看。 而我在听到他的问题以后,想来,神色也舒展不到哪里去。 “庄凝,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参加第二天的考试?” “……” 我没有回答,是因为一方面我惊讶他得知这件事,另一方面我理亏是理亏一些,但仍然觉得他反应有些过激,我爸这么责备还有道理,而他,他难道不该至少尊重一下我的选择?我有这个解释的必要吗? 但是他在等着,我想,算了,他总是关心我,“我当时有点不舒服,然后就不想考了,哈,没事,我还能找不到工作吗,是不是?” 我轻快的态度一点都没有安抚到他,他反而被我激怒,“你就那样放弃了,你知道你英语和政治考了多少吗?加起来超过一百七,第二天专业课不要发挥正常,基本没有问题,结果你就那样放弃了,因为那么一点小事?” 我心里一阵刺痛,“你为什么激动?我自己还没有激动,又不是你考试,你干嘛看的那么重要?”“因为我见过你复习多么刻苦,庄凝,你多么孤注一掷的考这场试,我看得重要,是因为我知道它对你有多重要” 我跟齐享在一起,最初老是磨擦,中间也吵过架,平时相处也起过争执,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他即使偶尔发起火来也能很快自控,我几乎一点不具备应付他怒火的经验,“可我是真的……” “可是它也比不上沈思博重要,我说的对吗?” 头一次,听到他讲出这三个字,我啪站起来,“你在说什么?” “我有的时候,的确拿你没有办法,明明觉得我们都在向前走了,回头一看你还在原地站着,那个人就真的那么值得你留恋?有个问题我从来不问,觉得非常丢脸,但是庄凝,我,齐享,哪一点比不上沈思博?”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之前,我简直怒不可遏,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想把手头能抓到的东西统统丢到他头上,让你冤枉我!但是等他话音一落,我却哭了起来,他问,他哪一点比不上沈思博,我心疼的都哆嗦了,哭得气都倒不顺。 如果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还只是伤心,生气,自知还能够解释,甚至还指望齐享像平时那样来哄一哄我,等会儿我就会晓得,这只是个开始。 他真的走近,递给我拧过的湿毛巾,“把脸擦一擦。” 我接了过来擦擦脸,心里好受一些,我甚至有个痴念头,等会儿说明白了,他会怎么愧疚呢,我决定提前原谅他,抽抽鼻子,主动去拉他的手。 他却轻轻按一按我的肩,“先坐下。” 我坐回床沿,他也在我对面坐下,——或者说靠更适合一些,靠圈椅的扶手上。 他有几秒钟酝酿的过程,然后再开口,“我有别的事情想知道。去年,我在香港的那段时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你看我有多愚蠢,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他并不回答。 我这才发现我还可笑地攥着他的手指,松开,心里一片冰凉。齐享看着我,他语气竟然算得上心平气和,“我厌倦了一直去想这件事,你说吧庄凝,只要你说,我都接受。” 这世上需求和供给的不平衡真是处处存在,自有人亟待辩解对方早一溜多远我不听我不听,也有像我这样,真要被索取一个解释时,语言一贫如洗。 戏剧冲突到顶峰,那往往是主角真的受了冤枉,但是我,我该怎么办呢? 扯个谎,就扯个谎吧庄凝,说你生了一场病,被车撞了,被雷劈了,在避害本能的驱使下,编个谎话有什么难的,甚至我都想好了该怎么开头了,——那一天学校有事叫我去…… 但是一开口,“我不要说。”我被自己给弄得绝望了,“我没什么可说的。” 这不是顽抗也不是无赖,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能让自己比较不无耻一点,是明明做错了事还要说谎呢,还是讲了实话以后,再求他原谅我原谅我? 一年半以前,或许一年以前,我也许还可以担承之后说,事情就是这样,我要是你,也不能跟我自己在一起了,你要离开就离开吧。 但是现在呢。 |
|
|
|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