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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周末我常常无所事事,就和王建南在文化路那一带“缠粉子”,成功率很低,也从没发生过实质性外遇。

  每到星期天,我爱去看全兴队比赛,那时甲A联赛正是最火爆的时候。那一次四川全兴打上海申花那场比赛,因为央视要传播,时间在下午。

  那一天川队赢了球,所有人都很开心,像过节一样。

  比赛完了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我没有回家,在体育中心东门外的小巷里上吃串串香,本地人称之为“手提火锅”。我旁边一桌是三个十七、八岁的成都小妹,正吃得满面通红,她们穿着清一色的吊带超短裙,琥珀色一样娇嫩的皮肤,一个比一个性感。

  其中最靓的一个我晃眼一看很像香港影星关之琳,只是她更瘦一些,俨然一个脱了水的关之琳。

  我猜测,她们大概就是所谓的“砂轮厂”地下舞女。在周家梅的淫威之下,我虽然早就听说过“洞洞舞厅”,但一直没去过。她们报社经常报道警方突袭“洞洞舞厅”的新闻,她们的报道往往都是这样的:“……昨夜青羊区公安分局还突袭清查了顺城街一线的5家地下舞厅,在‘云露’茶坊现场挡获参与赌博者10余人,在‘白天鹅’歌舞厅挡获两名淫亵男女。”

  每次报上所都用的都是“淫亵”一词。周家梅对“淫亵男女”感到很奇怪,因为平时她知道通用的名称是“卖淫嫖娼人员”。

  一对男女在舞厅之中当然不可能造爱。那么这“淫亵”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我估计就是“砂”,也就是摸一摸、擦一擦干点苟且之事。但如果仅此而已,警察冲进舞厅再打开灯,舞客们马上就会住手,这“淫亵”恐怕还是要在现场抓住法律证据才能算数。

  我向周家梅解释不清楚,只好去问王建南,他回答说:“关键在于‘亵’这个字,这是一个会意字,你看看它是怎么写的,本来是个‘衣’字……”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回家后,我把王建南的解释告诉了周家梅。

  听完后她杏眼圆睁,愤怒地说:“向东,你给我放老实点,那种脏地方离你办公室那么近,只要你敢去那种地方,我们马上分手!”

  看来周家梅很赞同王建南对“淫亵”的理解。我表示坚决不会去,然后我说:“我们两口子是不是可以‘淫亵’一下?”

  后来,我们就确实“淫亵”了几下。

  这时,三个小舞女已经发现我在注意她们,其中一个牙尖嘴怪的小妹说:

  “看啥子看,下来沙两曲嘛。”

  我问她们在那一家舞厅,“脱水关之琳”显然看出我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她说:“我们在红芙蓉。”

  三个女孩结完帐走了,我没等吃完,马上走出去,远远跟在她们后面。

  虽说我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一到这“地下城市”我还是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风光果然漪旎无限,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尽头,像一节节的火车车厢,每隔十几米有一道门,掀开珠帘,里面便是一家家歌舞厅。

  “红芙蓉舞厅”是口岸比较好的一家,我很快就在那里找到了她们。“洞洞舞厅”不需要说话,看好哪位舞女只需在她面前递一个眼神、或者直接走过去就行。

  我走到“脱水关之琳”面前,手一伸,她马上贴在了我胸前。

  我问了她的名字,她说她叫环环。

  “沙”了七八支舞曲,我马上打住,把50元钱塞进环环的乳罩,转身就狠狈滚蛋了。

  匆忙打车回到家里,幸好周家梅在外地采访,我赶紧把内裤换掉。

  后来,我又去过“洞洞舞厅”几回,每次找的都是环环,但这小婊子死活都不跟我出来,还说她说男朋友就守在门口的走廊上打麻将。

  以前一些外地人有句话俗话说:“四川女人的裤带松”。至少从环环身上,我知道这完全是对四川女人的一种歪曲。前年一外地女客户在我面前说,他听说成都女人都有一个日本名字,名叫“松下裙带子。”我说,听说你们那里的女人也有一个日本名字,名叫“垂下宫子”,她马上脸就红了,很可能她恰好患上了“子宫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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