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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2)

  江晓青没有把胖哥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她不相信公司产品真的那么差。一项产品能运转长达10年,不可能一无是处。之所以遭遇市场冷落,真正原因可能是没有及时对产品更新换代和技术创新。

  江晓青是一个性格倔强的人,别人越是说她不行,她越是想证明给人看。如果有人说她能干,她倒是就没有了多少斗志。也许从小好话听得太多,让她慢慢形成一种逆反心态吧。

  带着地址,走在阳光下,江晓青突然觉得这样冒冒失失去见人有可能引起反感,应当采取迂回曲折的办法。于是,她便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

  江晓青清楚地记得,曾经有位中年男人想升职,开始时不找她爸,却先和她拉关系,套近乎,然后挖空心思讨她欢心。最后,让她主动拜他做了“恩师”。随后,此人以“恩师”名份再去找她爸,当她承认的确有那么一回事时,她爸不久之后便将此人由副职提升为正职。

  江晓青用了一天时间打听到后勤处长的家庭背景,当她得知老头儿子有个小孙女在读小学二年级时,便有了主意。

  第二天,江晓青费了一些周折,在学校操场上找到一个叫明明的小女孩,亲昵地拉着小女孩胖胖的手:“你叫明明,对吗?”

  “姐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子?”明明小眼睛眨着,全身肉嘟嘟像只小海豚。

  “因为你漂亮可爱呗,姐姐想给你照张像,可以吗?”

  明明马上跑到镜头前,晃着小脑袋,打着V字手势,江晓青一连拍了多张。

  第三天,江晓青带着照片和几本小人书又去见明明,还与明明班主任混熟,但因为接送明明上学放学的是她妈妈,所以,江晓青没能见到后勤处长。

  回到公司,杨经理问事情是不是办砸了,江晓青红着脸请求再给她一周时间。杨经理笑道:“当然可以,不过要快,否则别人就抢在先了。”

  办公室内几张青春脸蛋再次露出鄙薄之色,似乎讽刺江晓青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那位胖哥走到江晓表面前:“国营企业领导,无论官职大小,职权就是财富,你不给他红包,那就得给其它想要的东西。可我们老板不在,谁敢动用公司金库,再说,也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否则这事会让你一个新人去办?我们早办成了。”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已快成功了,你们就等着瞧吧。” 江晓青吹起牛皮。

  “你不会用美人计吧?这样真的不值得!”

  “闭上你的乌鸦嘴!今后让我再听到这样的话,我对你不客气。”江晓青发起怒来,就是天王老子也毫不畏怯。

  出门,江晓青打的出学校,到了学校,正是中午放学之时,只见明明站在路边,像是等什么人。

  “明明,你在等谁啊?不会是等姐姐吧?”

  “我等爷爷。”

  “你爷爷一定是有事来不了,姐姐送你回家好吗?”

  “不,爷爷看不到我会急的。”

  “那好,姐姐教你跳芭蕾,想学吗?

  “想学。”

  江晓青将明明带到绿荫树下,扬起璀璨的笑脸,抬起圆滚滚的手臂,跳出一套最简单的芭蕾舞姿,明明正滑稽学着,一位骑自行车的老头儿站在3米之外,开心地大笑……

  骑自行车的老头儿就是明明的爷爷。

  “爷爷,她就是江姐姐,那些照片都是她给我拍的。”

  后勤处长问江晓青是不是记者,江晓青叹道:“什么破工作,累死累活不说,每个月还得找我妈要钱吃饭。做完这月,又得重新去找工作。”

  “为什么呢?”后勤部长微笑。

  “笨呗!两个月了,我居然没找到一个客户。”

  “原来你是做推销工作的,推销什么?”

  “您别问了,一问我就头痛。”江晓青抱起明明,放到自行车后架上,然后装模作样要告辞。明明抓着她的手:“江姐姐?我好喜欢你!你明天还来吗?”

  “姐姐要离开上海了,我们老板不能留一个无用的人。”说这话时,江晓青一脸灰暗。

  “江小姐,能告诉我你到底推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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