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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哦,不用了,现在好多了就是有点发虚。回去也是发呆,没事!”她呵呵笑,然后拍拍我的肩膀,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我:“岳剑哥回去没事吧?昨天他喝多了,还以为他不能喝,原来酒量还蛮不错,昨天他一人就喝了一瓶马提尼。”

  我知道她是想让我不舒服,所以我没有任何的不悦,只是淡淡摇摇头。小雪见我没反应又补充一句:“我还怕你生气呢,想给你打电话解释下的,后来言说还是别解释了,本来都是朋友也没什么,是不是苏苏姐,你不会生我气吧?”

  李姐在旁边眼神不定地瞧着小雪。小雪挑了下眉毛,气场十足地回了她办公室。

  “小苏,你跟老板娘有什么矛盾吧,有矛盾就解决了,别这样成天阴阳怪气的把心情给搅了。”她见我没什么反应,以为我不以为然,就摇摇头,叹着你们年轻人啊你们年轻人……

  “我再也不吃辣了……”我趴桌上号。

  “你呀,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怀孕的时候哪能生一点病,你是在孕育下一代啊,品种好不好就看这九个月,你可别像过家家似的。我怀我们家文文那会儿,感冒了都不吃药的。你可别生病了!”

  “嗯,绝不吃药!”我甩甩头,想打起精神来。就听旁边的李姐在叹气,眉头皱得紧紧的。她平时挺关心我的,听她叹气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忙问她怎么了。

  “小孩上学,烦。小升初了,学区正好隔条马路给划雨花区了,我给气死了!正好进不了我上次说那附小,小孩在家闹死了。”

  “要交择校费的吧?”

  “现在择校费几万几万的领导都不待见,你说我怎么就活得这么苦呢?女人老了,到哪儿都不受待见,从小到大,姐我门门功课都得A,现在还不如人家小姑娘的一对C,我憋屈。小时候做梦都想当白领,现在我们成了纯正宗的白领了,今天领了薪水,交了房贷水电,买了油米柴盐,交了学费报了话费,我要打麻将他要抽香烟,摸了口袋,感叹一声,这个月工资又白领了……白领啊白领。”

  “我要是当时没离婚,一直那么过着,估计现在过得更白领。”

  李姐看着我,眼神充满了迷茫。我看她那么大年纪都迷茫了,我就更迷茫了。这日子过的,真是一个混沌世界啊。

  下午开会,我的位置已经由右手第二把椅子转为右手第四把椅子,但这并没有什么好介意的。我把整理好的提案给呈交上去,秘书礼貌地拿过去递给万言。他细看了以后准备签字,旁边一只手压过来,直接把文件拿走了。

  众人一片哗然,副总虽然说是老板娘,但是如此在公众面前不给老板做脸的行为还真是有点惊世骇俗的。也太不懂事了!

  小雪脸上没有一丝的不适,好像没有觉察到众人的目光似的。

  万言自从小雪来了以后就一直是那副严肃的脸。没见过他笑,也是因为没敢细细观察过他。他静静地用手指点着桌面,一下,一下,直到小雪看完了文件,笑眯眯地对我说:“秦苏,恐怕这份提案没有一项能通过的,内容太老了。我看你有身孕了做这些确实太麻烦,要不我交给别人重新做吧。”

  她的话无疑是重重地给了我一巴掌。打小到现在,我从来没被老师领导骂过成绩不好,工作不行。现在不仅骂了,还是笑着骂,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骂,还是指责我工作态度问题。这要以前我能委屈得哭出来,因为这份提案我不仅征询了很多经验人士的意见,而且还修改了很多次。白天在公司做,回家还趁岳剑不注意开电脑偷偷做。现在被批得一无是处我真的很难过。

  但是我知道她的用意,我做什么她都不可能满意的。我再争来累死累活地赶一份新的也只能招来更大的羞辱。

  于是我沉默了。

  她见我不说话,隔了几秒,准备发布新的指示。

  “就按秦苏的提案来,那个提案是我早前跟她研究好的,已经着手布置了,改了要重新动资金。”万言突然撂下掷地有声的一句,把大伙都吓坏了,这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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