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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新婚的夜晚,且喜挣扎了很久,要不要在此刻把所有和盘托出。可是止夙临走的时候说的话,打消了她的念头。

  止夙说:"且喜,眼前的才是你的幸福。你要想的,是怎么抓住眼前的幸福。"

  且喜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正想着怎样接纳一个陌生的丈夫,赵苇杭已经一身酒气的进来了。

  "去洗澡。"且喜总觉得他说话都是用命令的口吻。以他的年龄,能做什么大不了的官,在家里也摆什么官架子,耍他的官威。

  心里不愿意却无奈地乖乖听话,跟醉酒的人计较什么呢?她进了浴室,卸妆,洗干净被弄得硬硬的头发,简直是非人的折磨。谁会愿意结很多次婚呢,结婚是世界上最累的事情之一。

  突然,浴室门被打开,且喜吓得大叫,"啊!"忙乱中想找什么遮挡自己,也没抓到什么,就被赵苇杭横抱起来。他也已经洗过澡了,整个人也是湿漉漉的,酒气被冲散了不少。

  "你在磨蹭什么,顾且喜?"

  "放我下来啊!"两个人都水滑滑的,就这么贴在一起,实在是超出且喜的想象。

  "我抱抱新娘。"赵苇杭就这么抱着她,在地上站立着,下巴抵着她的头。他停住的那一刹那,且喜忽然觉得有些伤感,没有任何情欲的色彩在里面。他想这样抱着的绝对不会是自己,这点自知之明且喜还是有的。赵苇杭也是个可怜的人。

  两个人的情绪到位,达成共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似乎就容易了很多。

  赵苇杭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下来,紧紧地搂住她,也不说话。且喜并不认为他会把自己当成别人,就像自己永远不会错认秦闵予一样,这个喝多了的赵苇杭或许只是需要抱住点什么。

  就当且喜以为,新婚之夜就要在这种平静温和的气氛中平安度过,有点昏昏欲睡的时候,赵苇杭忽然在床上跪坐起来,握住且喜的手腕,让她手臂伸直,置于头上。

  "干吗?"且喜有点迷糊,所以语气很平常,声音很低,还有点撒娇的味道。

  "你说呢?"赵苇杭犹豫了一下,他的唇还是落在了且喜的肩头,他的手在且喜身上很大力地抚弄,让且喜刚刚有些凉意的身体瞬间就热了起来。

  其实且喜几乎没有这种真正的、如此直接的肌肤相亲的经验,上一次同秦闵予也只能勉强算是,但她当时也醉得不省人事了,醒来后落荒而逃,实在不能提供什么借鉴。但是,她现在很清楚地知道身上的这个男人要做什么,两个人要发生什么。

  如果让且喜准备,她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准备好接纳一个陌生的男人。可这一切总是在意料之外突然袭来,她只是心念电转间就顺从了。既然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情,既然是要尽的义务,实在是不能矫情地再推诿。

  且喜把眼睛闭上,要是感觉也能这样随心所欲地开闭该多好,或者她能脱身事外该多好,可是,连静静地躺在那里只是承受似乎都不容易做到。她分明觉得赵苇杭的唇和手不放过她,触感和痛意让她想忽视也难。

  终于,且喜因为赵苇杭掐疼了自己,叫出了声。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似的,马上转移了目标,但兴致不减。

  当他尝试着要进入的时候,且喜感觉是要被生生地揳入了什么一样,疼得恐怖。她紧咬下唇,拼命地扭动,想摆脱他的压制。且喜的反应越激烈,赵苇杭的动作就越大,且喜更是疼得死命地翻腾,就好像两个人在比拼一样,都不遗余力地较着劲。

  且喜流着泪推打着身上这个有点狂乱的赵苇杭,她知道自己不是因为疼痛流泪,而是因为现下的无力和绝望无处宣泄罢了。

  赵苇杭被着实打了几下,又真的摁不住身下的这个女人,突然有些烦了,"干吗,守身如玉?!"婚是结真的,做挂名夫妻他可没什么兴趣。

  且喜抹了下脸上的泪水,忙拉住要抽身的赵苇杭,用实际行动表示她的决心。自己这么哭哭啼啼的,任谁都会觉得扫兴吧。可是,如果今天到了这种程度,不做完的话,且喜真的不知道今后是否有勇气去完成。她多少有些战战兢兢地迎上前去,刚刚的疼痛还那么火辣辣的清晰,但不能让他就这么拂袖而去,且喜只是明确这一点。

  两个人又贴在一起,赵苇杭重重地喘了口气,顾且喜的皮肤出奇的好,身材也不像看上去那么干瘦,抱起来舒服得很。他那原本已被酒精支配的大脑,马上又被情欲所占据。

  在且喜的坚持和赵苇杭的不懈努力下,伴随着尖锐的疼痛,赵苇杭终于在且喜的身体里了。且喜的心在那一刻,也尖锐地疼着,她觉得,她背叛了她自己,身体的不适反而都是次要的了。

  赵苇杭终于背对着且喜睡着以后,她才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冲洗,因为下面疼痛存在感特别强烈。她伸手向下一探,竟然出血了,这个野蛮人,怪不得这么疼!他的技术怎么这么差,要是每次都这样,自己还不得疼死!刚刚这样,对孩子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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