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别墅区(72)_应天故事汇

七十二

　　“开始吧！”汪国栋下达了搜查命令。

　　烟草局官员和公安干警取开了车上的篷布，从车上卸下了包装完整的一箱箱“九龙”牌极品香烟。

　　“打开箱子检查！”汪国栋又命令道。

　　宿伟亲自用圆珠笔划开了封条，打开箱子一看，大家都傻眼了：箱子里全是木器厂里的下脚料：锯末。打开了几个箱子，都是锯末……

　　“汪副厅长，这难道就是你们要查的假烟吗？”军区军车稽查处的军人问道。

　　“这……等检查完再说吧。”汪国栋也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检查结果出来了，整车装的全是“九龙”牌极品香烟外包装箱，箱内无一例外全是锯末。

　　军车稽查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守车军人站在了一边。省烟草局官员和车主一样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赶快封好箱子，照原样装好车，向人家道歉！”汪副厅长冲宿伟说。宿伟无可奈何地指挥警察忙碌了起来。

　　汪国栋的手机响了，是已经上任省委书记的于江波打来的，他让汪国栋马上到他的办公室。汪国栋合上手机后给宿伟交代了几句话后就乘车离开了。

　　省委坐落在九龙市著名的南京路上，坐北朝南。门口两只硕大的石狮子，静静地蹲在也是石头刻的底座上，目不斜视地望着大道上东来西去的车和人。红色的大门旁站着两名威严的武警战士。虽然武警部队的业务职能归省公安厅管理，可进出省委大门必要的手续还须办理，哪怕你是公安厅副厅长。汪国栋让司机停车，朝武警战士出示了通行证明后，警车顺着正面省委的办公大楼驰去。省委办公楼门前仍然有武警战士把守。汪国栋出示证件后，武警战士立即敬礼并放行。汪国栋进大厅乘电梯到了省委领导办公的十楼。

　　他顺走廊来到了十楼的右手把头，因为省委书记的办公室在这里。省委书记办公室的斜对面有一个小型的楼梯间，这是只供省委主要领导上下楼用的。楼梯间外面的小厅里，警卫员面对省委书记的办公室，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见汪国栋走了过来，他往前几步，立正敬礼后说：“首长，对不起。如果没有预约，请你别再往前走了。”

　　汪国栋也向警卫员还了礼，他说：“我是跟于书记预约好了的。”

　　“请稍等。”警卫员说着拿出了腰间的对话机，还没有等警卫员说话，省委书记的秘书已经迎过来了。警卫员见状便退后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秘书热情地把汪国栋接进了办公室内的小客厅，给汪国栋泡上了“九龙”牌上好龙井。他说：“汪副厅长请慢用，我去请于书记。”秘书说完轻轻地走进了小客厅一角的门。不一会儿，于江波大步走了出来：“国栋，坐、坐，随意一些。”

　　秘书送上水杯后，又轻轻地走了出去。“国栋，怎么样？衣环球还没交代地下烟厂的事儿？”

　　“是的。这两天，他天天都讲他的过去，讲他如何如何用人，如何如何创业。按事先答应人家的，得等人家讲完了，才能讲真格的。不过，于书记，我们也在外围做了不少工作。不过昨天到今天，宿伟他们又碰了两个软钉子。”

　　汪国栋把查两辆军用汽车的情况给于江波作了一番汇报。“国栋呀，我请你来就是为这件事儿。”正说着沙发旁边的红色电话机响了。汪国栋知道，省委书记的红色电话一般人是不会打的，也不可能知道它的号码。

　　“哪位？……是程市长呀，过来吧，过来我们一起谈。国栋同志也在……好，好，好的。”于江波放下电话后说：“正好程市长，这‘程市长’叫顺口了！省纪委程大刚书记要过来汇报兰强的情况。听说你也在，他很高兴啊！”

　　“要不我在外面等一等，你们领导谈工作，不太方便。”汪国栋站起来要走的样子。

　　“坐坐，没关系的，”于江波的口气是毋庸置疑的，“我们谈工作，对你不保密。同时，我要给你谈的事呢，也让大刚同志听一听。”

　　见省委书记这样，汪国栋只好又重新坐在了沙发上。于江波又接了几个电话后，吩咐秘书说，他要和程大刚、汪国栋谈工作，再别把电话打进他的办公室了。话音刚落，程大刚推门进来了。他热情地和汪国栋握手打招呼后，冲于书记笑笑说：“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于书记可得请我和汪国栋同志吃饭哟。”

　　“嘿……程市长呀，正好有金州的葡萄酒，我保你喝个够。”

　　秘书给客人倒好了茶水，带上门出去了。

　　“于书记，可真是骇人听闻呀！”程大刚冲于江波说，“我以为刘达天受贿近两千万是一个不得了的数字。这不，刘达天刚枪毙才半年多一点，这兰强又出来了。这家伙捞钱的手法可真是登峰造极呀。”

　　“噢，”于江波说，“他受贿多少？”

　　“受贿的具体数字还没有最后核实，但‘红槐’的事已经基本查清，他在给金州联系购买的四百辆‘红槐’车上，就装进了腰包两千四百万哪！”

　　“是去年秋天那批更新的出租车？”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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