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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在九龙市的某宾馆里,服下药水的衣环球“活”过来了。衣环球见自己一觉从W国睡到了中国,知道自己的生命就要完结了,不由得号啕大哭起来。与此同时,“环球案主犯衣环球已被我公安人员抓获归国”的消息传遍了金州市、陇原省和全国。

  省委、省政府以及省公检法的领导在九龙宾馆举行了欢迎仪式。陈志同、刘省长等主要领导出席了欢迎仪式。闻风而来的各路记者都不放过采访这一重大事件的机会,把会场围得水泄不通。采访机、摄像机以及密密麻麻的各色式样的话筒,都对准了欢迎会的主角汪国栋……

  * * *

  汪国栋临出国时,告诉于江波,大平县有问题,不是小问题,而是大问题。于江波说,大平县的县委书记毛二升,是刘达天提起来的七十多名县级干部中的一个,是不是还有什么原因?汪国栋对于江波说,他原以为那个地下烟厂可能在大平县,可是暗中派出的侦查人员没有发现这方面的任何蛛丝马迹,大平县公安局副局长王鑫拍着胸脯保证说,在大平县,绝对没有假烟厂。看来大平县似乎与假烟案没多大关系。

  在商量对毛二升进行审讯时,于江波指示说:“汪书记,在移交市检察院之前,你负责接触毛二升。看除银矿事件外,有没有其他方面的新动向,比如假烟厂方面的。”

  汪强进一步征求于江波的意见:“于书记,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有。”于江波说,“关于软禁我的这个问题,就别再落实了,肯定是毛二升安排的,毫无疑问。”

  “我明白,于书记。”

  正说着,秘书索玉敲门进来了,他说:“于书记,中组部的李司长,还有省委的杜部长等领导已经到了。他们请你过去。”

  “好的,我马上到。”

  于江波走后,汪强来到了市纪委在郊区的秘密“谈话”室。在监察局局长的陪同下,汪强开始与毛二升“谈话”。

  “毛二升,本来是到检察院交代问题,可于书记讲你为大平县的经济还是做了不少工作。所以,我们在这里仍以‘双规’的形式与你‘谈话’,希望你能有个立功表现。”

  “立功表现?”毛二升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气势,“汪书记,立功有什么用?死了两百三十一人,失踪一百一十六人,杀我一百次头都够了。我立功有什么用?……不过,我也冤哪!”

  “你冤什么?”

  “冤的是我还没有捞够!”毛二升声嘶力竭地大叫了起来,“别说出国了,我他妈……这就死人了。这是天意啊!”

  “毛二升!”汪强大喝一声,“你冷静点!”

  毛二升在汪强的断喝下,愣愣地盯了汪强几秒钟,才冷静下来了:“他们,该捞的也捞了,不该捞的也捞了。出国的出国了,升官的升官了,我呢?有什么呀!才几百万元,就碰上了这倒霉的事故,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我很快也就出国了……”

  “出国?”汪强面对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出国就完事了,我告诉你,你跑到哪里,都逃脱不了一个出路,那就是接受人民的审判!”

  “汪书记,你也别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别的我不说,衣环球抓回来了吗?”没等汪强回答,毛二升又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人家在外国吃香喝辣,玩女人住别墅,有本事你们去抓回来呀!”

  “毛二升!”汪强又一次提出了警告,“你叫什么?有理不在声音高!”

  “好,我不叫了。”毛二升又一次低下了头,说,“汪书记,让我抽支烟吧。”

  汪强满足了毛二升的要求,毛二升一口吸下了半截香烟,舒服地把吞进肚里的烟从鼻孔里吐了出来:“汪书记,我说错了吗?”

  “衣环球已经被我公安人员抓回来了!”

  毛二升有点吃惊地望着汪强。

  “确切地说,被金州市公安局局长汪国栋抓回来了。当然,还有公安部的同志。”

  毛二升相信汪强说的是实话,因为这个汪国栋太厉害了,他早就派公安盯上了大平县。“这次大平县的事情也和汪国栋有关?”毛二升问。

  “还是少说两句废话吧,我问你几个问题。”

  毛二升垂下了头,等着汪强的问话。

  “你是怎么当上县委书记的?”

  “这还用问吗?是我用四万元买来的。”

  “大平银矿究竟是谁开的?”

  “这么说吧,”毛二升把烟蒂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说,“名义上是大平县矿管局的,实际上是衣环球的。”

  “衣环球?”汪强惊讶地叫出了声,但很快又保持了平静,“这跟衣环球还有关系?”

  “有,早在五年前,衣环球就盯上了大平这块风水宝地。他说烟厂被查,那是迟早的事,而开银矿是合法的。”

  “什么烟厂?是那个造假烟的地下工厂吗?”

  “是。”

  “这个假烟厂在哪里?”

  “这个可真不知道。据我所知,好像不在金州地区。”

  “究竟在哪里?”

  “真不知道。”

  “你这银矿衣环球投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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