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别墅区(19)_应天故事汇

十九

　　“我已经和‘大成帮’的帮主刘大成拉好了关系。小虎和嫂夫人确实在‘老狐会’那里，刘大成答应帮我们。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把警方牢牢地掌握在手里，给他们提供准确有力的情报，这样‘老狐会’将遭到警方、‘大成帮’的两面打击。详细情况，我们见面谈。”

　　阿英说完这些，顿了一下后，又温柔地说：“我不方便过去，你要悄悄地过来。我在H市尼洛东街‘咖啡酒吧’等你。”

　　衣环球按照阿英的吩咐，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别墅，换乘了好几辆出租车才到了尼洛东街。在“咖啡酒吧”里，阿英身着耀眼的红色裙装，在音乐声中等待着衣环球的到来。当衣环球走进大厅时，阿英马上迎了过来。她挽起衣环球的胳膊，快步走进了包厢。两人拥抱、接吻之后，坐下来端起了咖啡杯。衣环球一口气喝完了咖啡，阿英端起咖啡壶又给他斟了一杯。衣环球把阿英离开后的一切都说给了她。

　　她说：“‘老狐会’的老狐狸确实不好对付。要不然，他一个流亡的华人，就不可能在W国呼风唤雨。你知道他在W国的财产有多少吗？W国H市三分之一的赌场都在老狐狸手上，这也是刘大成想帮我们的一个主要原因。另外，我们的力量也不弱，我把在香港的那帮哥们儿全拉过来了，他们身手不凡……”

　　阿英还提出了许多细节问题，衣环球不时地插话，不时地点头称是。他对阿英的能力一向是很佩服的，不然，从美国到W国，他怎么会和阿英形影不离呢？

　　阿英又分析了明天给绑匪送赎金时可能会出现的其他问题。

　　最后阿英交代说：“你呢，别出我的视线。你和绑匪在明处，我在暗处，必要时警方还会及时介入，你只管放心吧。”

　　* * *

　　忙归忙，于江波还是决定适当的时候到大平县微服私访一次，因为大平县发生的许多事儿，使他有了对大平县领导不信任的感觉。一天晚上，他把这层意思给程大刚透露了一下。程大刚也未提出什么。只说这样的事儿应该是我市长的工作呀。于江波说：“咱俩之间还客套什么，谁有空谁去呗。”

　　回到家里，梁茹正在看电视，他也顺便瞟了一下电视画面，说的是康熙微服私访的故事。他拨通了汪国栋的手提电话。汪国栋在局里部署调查假烟的案子。于江波说：“汪局长，完事之后给我个电话，我有事找你。”

　　“于书记！”汪国栋一听就着急了，“如果有事，我到你家里来。”

　　于江波责备说：“一听到工作，你就不顾一切了。不用了，还是我到你家里去吧。”

　　汪国栋嗫嚅说：“这……”

　　于江波挂上了电话。梁茹正看她的电视、打她的毛衣。

　　他见梁茹越来越不在乎自己了，心里来了气。过去可不是这样子，他要是在晚上出门，她总是殷勤地给他套上外衣，还千叮咛万嘱咐早点回家，如果到点了不回家，她就吓唬他不给他开门。由于于江波的工作太忙，所以好多情况下都是很晚才回家。如果按梁茹给他的约法三章，他是不能上床的。可是，无论他回家多晚，她总是在等着他。见他回来了，一句怨言也没有，帮他放水、帮他搓背、帮他换衣服……

　　现在不行了，除了吃饭和洗衣服，其他方面跟过去比，那可都是天翻地覆的变化。虽然回到家里，还是他最爱吃的饭，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可和过去相比，这个家里大不一样了。所以，有时候也不免生出许多气来。今天就是这样，他见梁茹爱理不理的样子，没有说什么，推开门走了出去。

　　张珍珍打开门见是于书记上门了，很高兴。她忙说：“于书记，快请进。”

　　于江波到客厅坐了下来。这一年多，他实在是太忙了，所以这些他特别看重的局长们的家也去得少了。就在他坐下来的一刹那，他想到的是不该批准汪国栋去W国的计划，他感到拆开这对相濡以沫、恩爱有加的夫妻是罪过。如果能如期完成任务回来也就罢了，如果完不成任务，以汪国栋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回来的。万一再有个闪失，他于江波就太对不住这个家庭了。

　　于江波对双手递过盖碗茶来的女主人说了声“谢谢”后，不敢往下想了。他破天荒地喝下了一口香甜的盖碗茶，笑着对张珍珍说：“来看看你和汪局长……别忙，我啥也不吃，你坐下来我们说话。”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旧房子，客厅不太大，也就是十多平方米的样子。房子没有装修，墙壁刷得白白净净的，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于江波和女主人说着话，心里却在想着如何说服汪国栋让他别去W国了。这抓人的事让别人去吧，还有国家公安部的侦查高手，大概是不会错的。

　　张珍珍看看表，已经是十点过一刻了，还不见汪国栋的影子。她把电话打到了汪国栋办公室，刑警支队长宿伟接上了电话。他说：“嫂子，汪局长已经走了，马上到家了，我在局长室正在等公安部的长途电话呢。”

　　“那好，谢谢。”张珍珍挂上电话说：“于书记，他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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