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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放下电话,齐晾如释重负,大大地嘘了口气,手摸了下额头,道:“好险啊,汗都差点冒了出来。”抬头看着殷士赋问,“老大,我有没有说错话?”

  殷士赋又拍拍他的肩膀,赞赏地道:“怎么会呢?你无论做什么事分寸向来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狄路垂问:“齐老弟,杜小子找你干什么?”

  齐晾却不回答,问殷士赋:“对了,老大,杜小子说要去看穆葩,我们该怎么办?”

  殷士赋想了想,道:“你马上回去,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我。”

  齐晾大声应是,转身迈步便走。

  殷士赋亲自送出门口,目送着他上车远去,这才关门回到沙发边坐下。

  狄路垂颇为担忧地看着殷士赋,道:“老大,杜小子去找穆葩,万一穆葩把一切都给捅出来怎么办?又万一杜总托关系把穆葩放出来怎么办?”

  毕剑笑道:“我看狄队长你多虑了,穆葩现在身陷囹圄,又是以吸毒贩毒获罪,再怎么说杜小子恐怕也不敢相信她的话。还有,像杜小子这种人,一向自诩遵纪守法、刚正不阿,怎么可能托关系放出穆葩呢?不管怎么样,穆葩毕竟是吸了毒……”忽地转口问,“哦,对了,一共搜出多少白粉?”

  狄路垂道:“将近一百克!”

  毕剑击掌道:“这不结了?一百克白粉,铁证如山,杜小子又能怎样?依我看,穆葩这回必死无疑!”转头看着殷士赋,“老大,我真正担心的还是步德斯。你看,我们是不是把他叫来,当面探探虚实?”

  殷士赋沉吟不语,过了许久,抬头看着练创清和首沙洲问:“你们看呢?”

  练创清道:“这次能够顺理成章地置穆葩于死地,应该说,多亏了步德斯帮忙。他能把事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可想而知,并不是个没脑筋的人。也就是说,他肯定也猜想到我们是在利用他,只是跟我们装糊涂而已。现在,他女儿不知被谁活活掐死,照我看,他必定会把这笔账记在我们头上。如果他真的跟我们翻了脸,那可比穆葩难对付一百倍一万倍,要知道,他可是个地地道道的无赖,是什么卑鄙的手段都用得出来的。因此,我赞成毕剑的意见,打电话给他,叫他来,如果他肯来的话,这说明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不肯来……”说到这里,却不说下去,拿眼睛看着殷士赋、毕剑和首沙洲,眼神里露出杀人的凶光。

  首沙洲看得真切,失声惊叫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殷士赋、狄路垂、毕剑和练创清俱惊讶地看着首沙洲,脸露不解之色。

  首沙洲话一出口便意识到自己太沉不住气,说漏嘴了,暗骂自己白痴,强自镇定,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样做只会使事态扩大,弄不好会惊动省委,乃至中央。你们想想,前不久单单我小妹被小偷刺杀的事就搞出了很多麻烦,还惊动了公安部领导,如果杀了步德斯,那会引发多大的波澜?先是三岁小女孩被掐死,接着父亲又被人杀了,就是傻瓜也会认为这两者有着必然的联系,那我们岂不是引火烧身?再说,万一我们失手了呢?或者万一步德斯防着我们一手呢?刚才练创清也说了,步德斯并不是个愚笨得可以任凭我们随意摆弄的蠢猪!”

  “说得对,说得对!”狄路垂点头赞同道,“什么办法都可以用,就是不能动步德斯!”

  毕剑有些伤脑筋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大,你说怎么办?”

  “想不到我们也会这么被动。咳!”殷士赋叹道,“事已至此,也只有照毕剑说的办了。”冲毕剑道,“还是你给步德斯打个电话吧?”

  毕剑点头道:“好,我来打。”掏出手机,拨了步德斯的手机号码。

  其时步德斯正跟苏婉在办公室里上演男女大戏,忙得不亦乐乎。

  刚刚他们在办公室里谈天说地的时候,有记者朋友打电话告诉他说:步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司法厅已经决定撤销到诗的律师资格,从此不许他从事律师职业,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也准备对到诗大搞性交易和风羞竹吸毒的事进行调查采访。这两个消息前一个是真的,后一个则是那个记者信口捏造来邀功请赏的。可步德斯哪管消息的真假,照单全收,与苏婉相对欢呼雀跃起来,大叫老天有眼,帮忙惩罚那对奸夫淫妇。或许是因为提起了奸夫淫妇的字眼,两人忽觉兽性狂发,非得大干一场不可,于是便在办公室里恣意折腾。正在灵魂出窍,欲生欲死之际,手机不知趣地叫了起来,步德斯不由懊恼地骂道:“他妈的,谁找死?”

  苏婉一边“咳哟、咳哟”呻吟着,一边扭曲着干瘪得不成女人体形的身躯,不依地叫道:“步哥哥,别停啊,别停啊,别管手机,加油啊……”

  步德斯道:“好的,好的,我的宝贝,我的小心肝!”继续挥汗如雨,努力耕耘起来。

  可是手机铃声却故意捣蛋似的,声嘶力竭地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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