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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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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影,真的好落寞,落寞得让人想掉泪。我似乎感觉到他的难过,我也跟着难过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难过极了。或许是月色的缘故,抑或是人之将死的缘故。我的灵魂好像抽离了身体,我看到了我呆立着的身躯,在那莫名男人身后定住,眼睛死死地望着他的后背,企图通过眼睛穿透什么。 然而,我却一无所获。那个男人在平静后,未留一句话就不见了踪影。我怅然若失望着他消失的地方,空空的。心里也堵堵的,我还对着空气喃喃着:“你到底是谁?” 凉风吹起,掀起了案几上的纸张,也带来了清香的青草味。青草味中,好像透着淡淡的墨香。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近,那些官员,出了皇宫,在道路上走着。有的匆匆走过,赶着回去,有的慢条斯理的,在街道上漫步。还时不时的望这边看几眼。看到楼上一片黑暗后,才失望地把眼睛转向别处。 而我,则在黑暗之中,打量着夜色下形形色色的人。在另一条街道上,几个魁壮的男子在追着一个女的要与她交媾,那女子瘦瘦弱弱,娇小玲珑,却跑得奇快。不到一会儿,便把男人甩得远远的。 那些男人在靠墙壁处喘着粗气,在骂一声“娘的”之后,愤愤地看着女人消失的方向。继而,搜寻着别的猎物。好似忘了刚才的丑态。 我心里除了骂那些男人畜生之外,还由衷地赞叹着那比男子跑得还快的女子。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背影踏门而入。他的头上绑着绷带,不要问也知道是谁了。我瞧瞧桌子上的砚台,那血迹已经干涸,凝结成一块一块的。 粘罕推门而近。他似笑非笑,在夜色中,显得无比鬼魅。他的手里捧着一碗粥,香得异常。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坐下,放下手里的粥说:“饿了吧,过来喝粥吧。这粥,可是用你们南国的米熬的,很香的。” 确实很香,无可厚非的香。估计我闭着眼睛都能顺着味找到那碗粥。我现在是又渴又饿,不用他催,我已经捧起那碗粥咕噜咕噜地吃起来了。如果我不吃这碗粥,那么我一定会饿死,那死得没价值,也枉费粘罕的一番栽培,更对不起远在万里之外的杨文了。应该也有阿朱,虽然是我曾经的情敌,但现在同是苦命人,还什么怨不怨恨呢?我用舌头舔了舔碗底,一副陶醉的神情,嘴里问道:“还有么?”心下也在想:谁跟肚子过不去,谁就是犯罪! 粘罕摇摇头,说:“没有了。” “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粘罕:“就是没有了。” 我嘴里不满地咕噜着。 粘罕起身说:“小舞,金主明天要见你,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接你。” “什么?金主要见我?见我干吗?” 粘罕:“明天就知道了。”说完,粘罕转身就走。我舔了舔嘴唇,还是很饿。 第二天。皇宫。 金太宗在龙椅上正襟危坐着,他挥了挥手说:“听说张昌帮下台了,该怎么办?” 粘罕、答罕分别站在前面。 粘罕说:“听说是赵构那小子,在南京小朝廷登基了。他借着自己姓赵,是赵洁的第九子,他在南京顺应民心登基了。听说那可是个爱哭的皇帝,有事没事老哭哭啼啼的。还编了什么泥马渡康王的神话,来骗别人,他才是真主儿,大宋唯一的主儿。” 金太宗若有所思,说:“你说的赵构,就是曾经在我们这边当过人质,而后被送还的那个小子?” 粘罕说:“正是他。” 金太宗:“泥马渡康王是什么意思?” 粘罕作揖,说:“还是让答罕说吧,答罕读的书多,汉人的书也懂得,我看就让答罕讲吧。” 金太宗:“答罕,你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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