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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什么人也没有。"中年女人幽长地说，"唉，干嘛不好好待着，作孽啊。"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慢慢我回过神来。

　　"哦，不打搅你了。"我强笑地说，"对不起，我先进去了。"

　　"进去？"中年女人诧异地盯着我，"你已经进不去了。"

　　"你在说什么？"我开始有点不耐烦，真是莫名其妙。

　　不再理她，转身我去开门。

　　开门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你现在可是遇到大麻烦了……"

　　神经病！

　　我心里骂着，使劲扭开了门冲进了屋。

　　进屋一抬眼--啊！这是哪儿？！

　　这明明是我家，才几秒钟的事，怎么，怎么所有的摆设，所有的一切都那么陌生！

　　更令我大吃一惊的是居然还有陌生人！

　　"你，你们是谁！"我大吼，"这是我的家，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仔细一看，是三个人，三人面前还有一张矮桌，桌上赫然一鼎香炉，炉上缈缈燃着三炷香！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灰袍男人，他身后是一男一女。

　　男的竟是昨晚浴室里我见到的那个长发男子，女的顶着的是一头卷发！

　　"你们是谁！"我惊恐得怒喝起来。

　　他们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那一男一女根本就当没看见我一样，定定站着不动。

　　灰袍男子嘴里在嘟囔着什么，忽然睁开了眯着的眼睛。

　　"阴阳殊途，两不相犯。既往阴间，望你不要再骚扰凡间生人，早日得以安息。"

　　"你，你说什么？！"我两手颤抖指着灰袍男子，"你，你才是死人！你是！我不是！"

　　"唉，你俩情孽已了，何故再扰凡人。每逢初一十五，清明祭日，一定为你多烧纸钱，愿你早日投胎转世。"

　　"不，不是的！我没有死！你们给我滚出去！"

　　我随手抄起门边桌上的一个花瓶，奋力向他们砸去。

　　花瓶砸歪正好磕在摆香炉的桌角，轰然粉碎。

　　灰袍男子一惊，化掌为指在香烟之上一圈，突然急指过来，大喝："好厉的女鬼！不得放肆！"

　　顿时，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七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孤独地躺在客厅里。

　　头疼得厉害。

　　我忙四顾环视，屋里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先前是怎么回事？我明明……

　　乓乓乓。

　　有人在敲门。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嘴里疲惫地应着："谁呀？来了。"

　　我简单理了理蓬松凌乱的头发，扯了扯弄皱了的睡袍，打开了门。

　　门口一高一矮立着两个人。

　　矮个敦实的正是大门口的管理员，瘦高个长着一张马脸的居然是肉铺的伙计！

　　俩人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制服，脸色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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