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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啊！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真正的抢劫大师！求求你，收我做你的小弟吧！我要跟你好好学习学习！"

　　"一个礼拜后，在巷口等我！"

　　说完，我几个飞速地闪避，消失在了黑暗里。

　　"师傅、师傅！等等，你姓什么叫什么呀……"

　　我并没有走远，像他这种小角色我不屑一杀。让我收他做小弟，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过，我心里倒是有了个想法，他也许还有点利用价值。当然了，像我这样的行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相信一个人。这种小角色也可能坏大事。我从不对任何人掉以轻心。

　　在黑暗里，我看着烂命强爬了起来，挠了挠头，然后猫着腰在地上四处找他的那支手枪。他捡起手枪，抹了抹上面的灰，揣回到了腰里。

　　我一路尾随着他，看着他先去"柳记大排档"要了碗面吃，然后又去一家小超市买了一打廉价啤酒。最后进了一栋平民公寓大楼，我知道这个区，这栋大楼里住的满是吃政府救济的失业者、妓女，以及一些下三烂、痞子，等等。

　　我看着他上了三楼，利索地打开门进了房。我这才满意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点点头转身离去。

　　第二天，我在平民公寓大楼对面的一座公寓里，租了间房，五楼。居高临下，透过高倍红外线热感望远镜正好看到烂命强屋子里的一切。他的一举一动尽在我眼里。

　　经过几天的观察，我发现，他生活蛮有规律。一般中午十二点起床，然后要么从橱柜里翻点泡面出来吃，要么从冰箱里取出昨晚宵夜打包回来的剩菜，随便热热吃了。

　　接下来，他会跑到公寓园区的公园里，看人下下棋，或者把哪家的小孩哄到窄巷里，把小孩的午饭钱全搜出来抢走。傍晚时分，他会拿些盗版DVD到夜总会或者歌厅的娱乐场所附近去卖。

　　见着有喝醉的客人，他会好心地上前扶着人家，找块黑暗的墙角去吐。趁人家吐的功夫，他便将客人的钱包扯出来，悄悄取出里面的钱，然后再放回去。通常，他会"好人"做到底，帮找辆出租，将客人推上车，甚至掏"自己的钱"提前付好车费。在客人囫囫囵囵的感激声中，关上车门，挥手告别。至于出租车会把客人送到哪里，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事了。

　　过了半夜，人客稀少了，他也该收工了，于是到"柳记大排档"吃点宵夜，回三楼的住处。把打包回来吃剩的饭菜塞进冰箱里，然后扭开电视，他插入一张盗版DVD自己看起来。通常会是A片，一边看着，一边伸手到裤子里，伴着电视里的节奏，前后抽动起来。

　　最后，冲到厕所里，打开热水器，胡乱洗个澡，没精打采地爬到堆满乱七八糟衣服的床上睡觉。

　　近一个星期，几乎天天都是如此。

　　嗯，他正是我要找的人！

　　二

　　这天，我起了个大早。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毕，一切就绪。一个多月苦心研究的计划，终于到了真正开始实施的时候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既然"东风"已经找到，事不宜迟，正是动手的好时候。

　　经过这一个礼拜的观察，不得不说，从各个方面来看，这个烂命强的确是个最合适的人选。只不过，我总感到似乎还应该再多花点时间来考验他。可惜的是，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时间实在是太紧迫了，再不动手恐怕就不会再有机会。现在唯一希望的是，烂命强这个"东风"不要变成东南风把事情弄砸就好。

　　今天早上我开车第一次经过巷口的时候，就看见烂命强蹲在路边等在那里四下张望了。我并没有告诉他一个礼拜后，几点钟在巷口见，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头一天晚上就在那里等着了。等我办完事，开车第三次经过巷口时，烂命强竟然还在那等着。虽然有些垂头丧气，但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令我心头微微涌起一丝不安的感觉。他所表现出来的恒心，只能说明两件事，第一，要么他真的是个傻子；第二，要么他是个极为精明并且有毅力的人。这两种人都不是我希望遇到的。

　　我一个急刹车，小轿车吱地一声长鸣，停在了巷口。我透过降下来的车窗，冲他喊道："上车！"

　　烂命强猫着腰往车里看了一眼，认出了我，兴冲冲地跑过来，利索地拉开车门钻了进来。

　　"哇塞，简直就跟电影里演的一模一样。实在太酷了！大哥，你要带我去哪？对了，大哥，上次没来得及问你贵姓。我该怎么称呼大哥你呀？"

　　"我姓王，叫王正涛，你叫我涛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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