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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


  人心莫测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杨欢的想法给史大可造成很大的威胁。

  史大可自从受秦书记之命,开发凤凰河两岸工程之后,他的权欲、钱欲、色欲空前的膨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江山市的房地产行业进入鼎盛时期,这不单单给史大可带来史无前例的财富,也使江山市委市政府的财政收入、税收等达到空前的新高。所以有人评价秦书记的政府是靠卖土地发家的。

  史大可完全是被石岩拖下水的。这位空手套白狼的高手,套走银行的贷款后,留下了许多麻烦给史大可。银行贷款虽然是史大可个人经过同学担保的,但是人家银行只认你史大可是市委秘书长,等于是市委做的担保。史大可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不敢报案,因为这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人。可是人家银行不管,准备通过法院来解决这起欺诈性质的贷款事件。最后银行给史大可指出一条路,由市委来承担这桩贷款责任,否则银行也无法解决。

  史大可迫于无奈,在一个星期天的晚上,到秦书记家汇报了这个情况。

  大约8点钟的时候,史大可没有预约,直赴秦书记家,想不到又闹出尴尬事。这时秦书记的家里还有一人,那就是杨欢。最近,杨欢经常在秦书记家过夜,如果秦书记没有老婆,那他们也真是天生的一对,虽然年龄相差20多岁,但是这种老夫少妻的生活倒有很多好处。最关键的是秦泰仍然保持着旺盛的精神,并富有激情,他的浪漫绝对不亚于杨欢。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夜晚都是丰富的、刺激的、满足的。这是史大可所始料不及的。

  今天是农历初一,秦泰和杨欢都比较迷信,杨欢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到寺庙里烧香拜佛,而秦泰偶尔也行之。他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大多数是悄悄地到边远的地方去烧香,以求平安。这时候,秦泰和杨欢在屋里,两人下跪在观音菩萨像之前,手里握着3根香,秦泰嘴里念念有词:“我是江山市市委书记秦泰,与杨欢小姐相遇恨晚,无法成为夫妻。但是,我们两人情投意合,虽不能成为法律保护的夫妻,但恳求观音菩萨保佑,我如果与现在结发之妻离婚,一定要娶杨欢小姐为妻,如果无法离婚,也要视杨欢小姐为心中之妻,今生今世,永不变心。否则将受到观音菩萨惩罚,死无葬身之地。”秦泰说完后磕了3个头,然后将香插在香炉中。

  杨欢见秦泰说完了,也诚恳地说:“我是江山电视台主持人杨欢,爱上有妇之夫秦泰。我虽与他有肌肤之亲,像夫妻一样交往,但是我不想破坏他的家庭,不想当被人唾骂的第三者,只好暗中交往。因为我太爱他了,请观音菩萨原谅,支持我们的交往。我保证终身不嫁,永远和秦泰在一起,若有变心,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杨欢说毕也将香插入香炉中,然后也磕了3个响头。

  这时,秦泰掏出一只白金戒指,套在杨欢的手指上说:“这是结婚戒指,就算我们结婚了。”

  杨欢感激地说:“秦书记,你是一个这么细心的男人,我都没有想到。”

  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他们从接吻开始,舔遍对方的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成为对方赏心悦目的芳草地。他们越过高山,走过腹地,涉过脊梁,跨过草地,最后来到神秘的地带,开始制造12级台风,掀起浪涛,开始大浪淘沙,赤水之战……

  门外的按铃声突然响起,秦泰和杨欢从极乐的山峰跌入低谷。他们如同从大雨中穿越一片沼泽地,回到了现实生活中,结束了那场让人销魂,使人陶醉,又极为疲惫的体验。铃声一阵阵地催促,还伴随着史大可轻声的呼唤:“秦书记,秦书记。”

  秦泰边穿衣服边叫杨欢躲在卧室里关好门,然后走到门口通过猫眼,才发现门外站着的是史大可。秦泰心想:这个时候史大可突然找我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他赶紧打开门,疑惑地问:“大可,怎么了?”

  史大可见秦泰好像刚刚睡醒的样子,问:“秦书记,不会打扰您吧?”

  “快进来吧,啰嗦什么,快说发生了什么事?”秦泰这一年来心总是悬着,总怕发生什么意外。

  史大可一进屋,还没有说话,就扑通一声跪在秦泰的面前。这让秦泰莫名其妙起来。史大可怎么了?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他是来忏悔还是来自首的?秦泰一时摸不透史大可。

  史大可哭着对秦泰说:“秦书记,您要救救我啊!”

  秦泰仍然不解,他不合适宜地登门破坏了自己的好事,就是来求自己救他吗?现在杨欢还躲在卧室里。秦泰这么一想,要赶紧打发史大可走。于是他问:“大可,你起来,什么事情快说,你这样哪里像个秘书长?”

  “秦书记,那个房地产大鳄石岩跑了。他是个大骗子!”史大可终于说话了,他摘下眼镜,不断地擦眼泪。

  石岩跑了?是个大骗子?他不开发凤凰西岸了?秦泰心里想,跑了,不管他就是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有地盘还怕没人开发?

  “他在农业银行贷了一个亿,是我做的担保。”史大可说出其中原因。

  这下让秦泰呆了:“你说什么?在农业银行贷了一个亿?你做的担保?你不是干傻事吗?银行也会让你担保?”

  “分管信贷的副行长是我的同学,他是冲着我是市委秘书长,还有和您的关系才贷的款。”史大可六神无主地说着。

  “银行方面什么意思?”秦泰问。

  “他们说了,如果市委认了,好说,否则要检察院介入。”史大可狼狈地只坐半张沙发,声音都变得有点儿颤抖。尽管这样,他心中有数,只要秦书记肯出手,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秦泰当然知道这是个严重的问题,也是一起江山市委招商引资的丑闻,他必须要保史大可,保他等于保自己。史大可在某种意义上是代表市委,代表自己的。秦泰一想到这利害关系,只好快刀斩乱麻。他说:“大可,你别急,一个亿会让许多人犯错误,甚至会死人的,什么公安、法院、检察院都会让我们狼狈不堪,甚至由此扯出许多是是非非。现在只好先稳住银行,以转让地皮来还贷,只能这样铤而走险了。”

  “秦书记,不然我去自首,把所有的事都扛了,与您无关。”当然,这句不是史大可的心里话,他只是向秦书记表示一下感激之意而说的套话而已。

  “你找死?”秦泰骂了一句,他不是天真的孩子,史大可怎么能扛得住,也扛不起啊!他叮嘱:“大可,你别狗急跳墙,必须按我的意思办。”

  史大可点点头,说:“秦书记,我听您的,那我先回去,您也早些休息。”

  秦泰不想留史大可,内屋还藏着杨欢呢。他将史大可送到电梯口,又交代一句话:“大可,抓紧凤凰河两岸开发,不要因为搬迁问题被卡住了,安置房的选址偏远一点儿,这样成本就低,另外农业银行方面找他们谈一谈,作为担保人,协商赔贷多少?最多不能超过50%,他们银行也有违规的,必要时我会出面。”

  史大可不断地点头,然后发现电梯已经上来了,他和秦泰道别后钻进电梯。秦泰回屋,见杨欢已从内屋走出来,她还是一丝不挂地站在大厅里,像一尊东方古典的艺术品一样,有着动感和性感的美丽。可惜,秦泰这时已没有了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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