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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猛男与美女

  偌大的天空,慢慢撒下一张黑色的网,人间的万物顿时变得朦胧起来。江山市的街头巷尾陆续地亮起了灯,灯红酒绿般地将那张黑色的网冲破,使得城市的上空又变得透明起来。

  秦泰还没有回家,他仍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在平时,秦书记常常在办公室里工作到深夜。有时是开会,有时是批改文件。自从秦泰的爱人出国后,他的生活变得无规律起来,家和办公室对于秦书记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他的办公室也是套间,有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还有浴室和厨房。当然,厨房是很少用的,只有那个微波炉倒是经常用来热牛奶。

  今晚秦书记在办公室里不是要加班,他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踱步,他已经交代办公厅同志给他叫了外卖套餐。江山市政府机关管理局在市政府大院办了一个食堂,专门供大院干部职工就餐用,大都是工作餐,也有办酒席之类的,秦书记很少去食堂就餐,除非有什么活动才亲临现场。今晚他依然是叫人送餐到他办公室。

  秦泰见套餐还没有送来,他看着窗外,明月清澈,星光妩媚,窗泊树影,风含菊香。秦泰的心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骚动。他多么想有一个异性在自己的身边谈心、说话。今天在江山电视台见到的女主持人杨欢,让他有一种冲动,脑海中总是浮动着她的身影。秦泰不断地摆弄着杨欢送给他的相片和那一行字。这时,有人敲门,秦泰知道是送餐的。他匆匆忙忙地吃过晚饭,然后拨通了杨欢的手机。

  “喂,是电视台的小杨吗?”秦泰的声音丝毫没有市委书记的威严。

  “我是杨欢,您是哪一位?”杨欢听不出是秦书记,她也想不到秦书记会这么快给她打电话。

  “我是秦书记。”秦泰不得不自报家门了。

  杨欢吓了一跳,她大叫一声:“对不起,秦书记,我一下听不出来。您好!秦书记。这是您家的电话吗?”

  “不,我在办公室,你晚上有节目吗?”秦泰刻意显得很平静。

  “哦,您还在办公室呀!我刚从电视台出来,准备回家呢。”杨欢战战兢兢地说着。

  “你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秦泰的语气中总带着一丁点命令。

  “我没有事,那我马上去。我到市委大院后给您打电话。我怕值班人员不让我进去。”杨欢既受宠若惊,又惊喜万分。她以为这将是她人生中极好的一次机遇。如果自己能和秦书记好上,那这一辈子就荣华富贵了。杨欢平时是骑一辆轻骑车,她不敢怠慢,一发动轻骑摩托车,就往江山市委大院方向驶去。

  晚上9点钟,是城市的黄金时段,这时候,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面,不管是户外活动,还是室内娱乐,精彩的节目在此时才刚刚开始。也是在这个时候,杨欢来到了市委书记办公室。

  秦泰看着杨欢的到来,好像在欣赏一件美丽的艺术品,感觉到自己这个富有政治色彩的办公室,一下子变得鸟语花香,四壁生辉,充满着温馨与浪漫。秦泰招呼杨欢随便坐,然后问她:“你喜欢喝饮料还是喜欢喝茶?”

  “喝饮料吧!”杨欢有些拘束起来。

  秦泰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可乐递给杨欢,然后说:“不要太拘束,要像今天白天在电视台一样,有着风一样的自由,雨一样的潇洒。”

  杨欢温文尔雅地微笑着,喝了一口可乐,问:“秦书记一定很有文学艺术修养,我感觉您的谈吐不但有领导的风度,更有艺术家的情趣。”

  “是吗?在你们新闻、文艺工作者眼里,当官的就是呆板的吗?”秦书记反问。

  “不是,不是。”杨欢怕秦书记误会,一直解释着。

  “别紧张,我没有批评你。小杨,你知道我叫你过来做什么吗?”秦泰突然问。

  杨欢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而且露出几分迷惑的样子,说:“我自作主张送给您一张照片是不是很没有礼貌?”

  “送东西给别人会没礼貌?不会的。当然,你如果送钱给我,你就犯错误了,那叫行贿。你是送相片,那是一张艺术照,我把她当作艺术品珍藏着。”秦泰语重心长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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