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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忽然一股浓郁的咖啡香味从酒吧旁的楼梯口飘了上来,姜鸣鸣循着香味下到一楼。

  楼下是一个很大的客厅,足有一百多平方米,几乎是个粉色世界。水粉色的壁纸,桃粉色的踢脚线和门框,深粉色的纯毛地毯几乎铺满整个大厅,上面还有更重一些粉色的花形图案。厅里所有家具都是淡粉色的,质地很好,也都雕着花。窗帘也是淡粉色的夹着些许乳白色的纹路,窗幔的颜色更淡些,整个大厅显得极其温馨和雅致。

  姜鸣鸣第一次见到用粉色来装饰客厅,她正欣赏着,一个很好听的声音惊扰了她。“妈妈说一个阿姨睡在我的房里,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姐姐。”

  楼上那幅油画和照片里的英俊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姜鸣鸣面前:“你好。”“你好,”姜鸣鸣有些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昨天我可能喝醉了,你妈说客房在重新装……”“没关系,”男孩打断道:“我一般很少来妈妈这儿住。”

  “噢,你是多姐的儿子?”

  “对,我叫张嘉一,一般都叫我嘉少。”嘉少笑得很灿烂。

  “你比照片上更帅。”姜鸣鸣由衷赞道。

  “谢谢,您多大了?姐姐?”

  “姐姐?我都快四十了,还叫我姐姐!”

  “不可能,哪儿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四十岁女人。”

  “你太会说话了。”

  “一般会吧,真的,我就叫你姐姐,行吗,行吧?”

  “那你就叫姐姐吧,咱们各论各的。”武多多不知从哪出来。

  “姐。”姜鸣鸣叫了一声,嘉少也跟着说了句“妈咪早”。

  姜鸣鸣和嘉少随武多多来到客厅一角的栽满热带花木的玻璃房,这里分为中西不同的两个区域,一边是红木的坐椅和茶几,几上放着几把紫砂壶和不同的茶罐,一边是布艺沙发和长桌,桌上是西式杯具和餐盘。

  一个秀气的小阿姨把咖啡和点心端过来,姜鸣鸣接过一杯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啜了一口,随意向外望去,仿佛一下置身于欧洲小镇。

  忽然她发现外面的环境有点眼熟,不禁想起在曹莉住处看到的光景。“姐,您也住‘嘉泉公寓’?”

  “怎么,姐姐不知道这个公寓是妈咪公司开发的吗?”嘉少不等武多多回答抢先问道。

  姜鸣鸣一笑:“现在知道了。”说完看看武多多,一阵沉思。

  “姐姐,你在想什么?”嘉少忽然问。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像你妈妈一样这么富有,会不会也像她一样谦和?”姜鸣鸣挺认真地回道。

  嘉少“哈哈”大笑:“姐姐也太会说话了,这是我长到二十三岁第一次听见有人居然用‘谦和’这个词形容太后……”

  “去你的,我不够谦和吗?管你妈叫太后,你是皇帝呀?再说我很霸道吗?”武多多既开心又疼爱地抚了一下儿子的头,那口吻、那眼神和那手势充分体现了母性的慈爱、关切和温情,这些姜鸣鸣并不陌生,但此刻集中体现在武多多身上还是让她多少有点惊讶,她不由得脱口而出:“姐,您是A型血吗?”“对呀,妈咪是A型,我也是。”嘉少又抢道。“噢,难怪。”“怎么了?”嘉少问。姜鸣鸣回道:“很多人都说A型血的人大都善良、正直,有领袖气质,能成就大业。”

  “是吗?姐姐你什么型?”

  “我也是A型。”姜鸣鸣回了一句马上有点不好意思:“哦,我可不能跟你妈咪比,她是一个伟大的女性。”姜鸣鸣没有丝毫谄媚。

  “这句话你真是说对了,我妈咪在我心中岂止是伟大,简直就是超群脱俗,是奇迹、是童话……”

  “行了,宝贝儿子,别忽悠你老妈了。”武多多又递给姜鸣鸣一块糕点:“吃点儿。”

  姜鸣鸣轻咬了一口,一股奶香带着几分滑润和清凉顺进食管,她不由叫道:“太好吃了。”

  “姐姐也爱吃Cheese Cake?”嘉少大口吃着说:“这是我一般最爱吃的。”那表情仿佛是终于找到了与姜鸣鸣共同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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