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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包书记,”秦帆说,“我也去吧。”

  “你手臂有伤,”包仁杰走到他身边关切地说,“尽量少活动,就在家协助宇文书记吧,这担子也很重的,有小鲍跟我去就行了。哦,还有昨晚上你发现的那个‘朽石’,继续找找。”

  来到刑侦支队,赵恒山已在那儿。一名副支队长领着他们边看现场边介绍情况:“早上,年支队长外出前已经作了周密的部署,将昨晚上抓的那名刺客关在三楼,而不像以往习惯地关在一楼,防止发生意外,还安排警力严密守备着。清早,就有人在附近晃悠,因衣着体面,西装革履的,没引起我们注意。

  “有个人还跟我们的门警闲聊了几句,问年支队长在不在家,他是年支队长的同学,来秀川出差,顺便拜访一下。门警说不知道,但工作时间都很忙,请他晚上再打电话联系。这样回答没问题,可事后门警说他在回答时无意中向三楼望了一眼。也许就是那一眼起了暗示作用,让对方猜想三楼一定有名堂。门警是老实人,没有其他问题,但我告诫他今后要沉着,不能给坏人以任何可钻的空子。

  那伙歹徒究竟是怎么知道刺客被关押的房间,目前还不清楚。现在,那刺客已换了关押地点,他是没法逃脱的。”

  他们一行人来到出事的也就是关押过刺客的房间外的楼下,副支队长接着介绍:“歹徒将带有锚爪的缆绳抛向三楼的窗台,将窗户的玻璃击碎,锚爪扣在窗框上。然后一名歹徒沿着缆绳爬到三楼的窗台上,对室内被关押的刺客说:‘来,快从这儿下去。’

  “因玻璃被击破时发出响声,室外走廊上防守的警察听到了,立即推开门看了看。不料窗台上的歹徒有枪,对着门口的警察就是一枪。警察迅速地将门关上,人在门外,那枪弹便打在门上,将门穿了个洞眼。紧接着,警察闪电般地推开门还了一枪,打在歹徒的左肩上,歹徒上身晃了晃,抓紧窗框刚站稳,两三名警察举着枪喊着:‘不许动,举起手来!’

  那歹徒见势不妙,自料劫走刺客不可能,便举枪对着刺客要杀人灭口。守卫的警察一见,果断开枪,将其击毙,歹徒从窗台上掉了下去。在楼下抓着缆绳准备接应的另一名歹徒见同伙掉了下来,已没有性命,便撒腿就跑,冲出院门。院门外的街上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微型面包车,车上有司机。他上了车,连说:‘快!快开!’可是后面的警察紧紧追来,车子来不及启动。他也掏出手枪,朝追来的警察连开两枪后,便弃车钻进附近的居民小巷,不见了踪影。

  他是借着面包车的掩护朝警察开枪的,一名警察肩部受伤。在他的后面,还有两名歹徒,是准备接应沿缆绳下来的刺客的。为了减少目标,他们躲在隐蔽处,听到枪响后,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在犹豫。见到守在楼下的歹徒逃跑,他们才行动,想冲出大门逃走,结果被抓获。经过搜查,他们身上没有枪。

  被击毙的歹徒所持的枪和那名逃走的歹徒射击后留下的弹壳,表明他们所用的枪都是“五四”式的。尽管被抓的歹徒现在还什么都不肯说,但可以肯定,这种极其严重的事件后面是有很复杂的背景,是狗急跳墙的疯狂!

  包仁杰心情沉重,他没想到秀川这地方竟有这等猖狂凶狠的家伙。他们几个人来到支队办公室,一坐下他就问:“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赵局长有什么考虑?”支队的两名干警摇摇头,表示没什么说的了,副支队长请包书记和局长指示。

  包仁杰向赵恒山扬扬手,要他讲。赵恒山说:“我预料会有事,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凶。您想,纪委双规了刘红卫、叶福生,我们抓了余庆生、于小刚和棒子队,还阻止了他们对棋盘街的改造,并抓了带头闹事的人,现在又逮住了刺客,他们的重要保护伞黎钊跑了,正被通缉。那伙人不急呀?急得没法,不就狗急跳墙了?不过,他们也太狂了,竟敢到我们大本营里来抢人!有句话不是说‘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吗?他们这种末日的疯狂,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好事,我们正愁狐狸尾巴不露出来呢。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审出这帮歹徒的幕后指使人。等年支队长回来,我们一起好好研究一下。看包书记您,还有什么要求?”

  “就一条,”包仁杰严肃地说,“打掉这种嚣张的气焰,铲除黑恶势力,绝不要手软!”他的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是年皓打来的。他接听后,对赵恒山他们说:“年支队长回来了,他在那儿等我,我先去了。我让他马上回支队来,你们再仔细研究吧。”

  年皓的中型越野车上载着张一兵和兰馨母子。回到秀川城后,他先给纪委打了电话,纪委宇文书记告诉他包书记的新住址,让他直接和包书记联系。所以,他们在包仁杰家里的楼下等候着。

  当包仁杰和鲍威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张一兵首先跨前一步,向包书记深深一鞠躬,然后双手握着包书记,眼含热泪说:“包书记,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说完又鞠一躬。

  包仁杰说:“快别这么说,是大伙儿救了你,是医院的院长,医生和长亭县委想了很多办法救了你。小伙子呀,今后就好好工作,干出成绩作为报答吧。不过,你还得注意安全。”接着他看看站在一旁的兰馨母子,对年皓说:“谢谢你接来我的家属,你快回支队去吧,你们的局长在那儿等你。如果你还有什么话跟我说,晚上和你们的赵局长一起来我这儿吃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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