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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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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那人打开另一瓶葡萄酒,张一兵只喝了一杯,不一会儿就不省人事了。等他再醒来时,已躺在长亭县的人民医院里。当他基本康复后,长亭县委书记梁惠民把抢救他的过程告诉他时,他泪流满面地拉着梁书记的手说:“包书记是我的再生父母,没有您梁书记和县人民医院,我也活不成,我一辈子忘不了!真不知怎么感谢你们哪!” 听到这里,包仁杰说:“这个老梁,不应把我扯进去嘛!”他思索着,“是那葡萄酒使张一兵中的毒?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呢?” 赵恒山说:“这几天我们做了大量深入的调查,还没有最后的结论。政法委孙书记、人大宋主任、纪委宇文书记都很关心这案子,我们在一起分析过。我的看法有三种可能,一是我们公安内部有人想除掉他;二是黑恶势力,比如大路集团的某些人想除掉他;三是公安队伍里的败类与黑恶分子勾结共同除掉他。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灭口,扫除绊脚石。性质十分恶劣,是一起经过精心策划的谋杀案。 “根据张一兵的陈述,我们讯问了一些有关的人,其中包括刘红卫、余庆生、于小刚、王芸秀和其他在超市受过侮辱的女青年及繁荣超市的保安,还有电视台被打的记者等,还没有得到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熊老五和跟张一兵一起喝葡萄酒的侍应生还没有找到。问过那家酒楼,他们说那人不是他们那里的工作人员,不认识,又问过那天给包厢送酒的小姐,她说那酒是那人带去的,放在她那儿,喊她送酒就送进去,别的一概不知。 据已掌握的情况分析,可以排除公安内部的人直接作案。那就还有两种可能——黑恶分子作案和黑恶分子勾结公安队伍内部的人共同作案。我看这后一种可能性大,即使不是内外勾结,起码也是我们内部的个别人被利用了。不然,那些人怎么那么准确地知道张一兵的行踪?” “嗯,有道理。”包仁杰说,“那是谁把张一兵他们去酒楼的消息透露出去的呢?” “我问过。”赵恒山说,“刘红卫、余庆生、于小刚都不承认,发誓不会干那种事。余庆生、于小刚还说他们的确是为了劝慰张一兵,拉他出去散散心的。没想到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说不清了。后悔不该去做那种好人。” “那天晚上,张一兵是在酒楼中的毒,怎么是在花灯巷口发现的他?”包仁杰问。 “这个,张一兵也不知道,可能是在他昏迷后,有人把他送到那儿的。那里是繁华地段,有些不健康的娱乐场所,可能是有人想诬蔑他,搞臭他。” “那孟小贵到底是怎么从羁押室逃跑的,是怎么死的?查出眉目了没有?” 包仁杰问。 “暂时还没有。”赵恒山说,“据于小刚交代,他承认孟小贵逃脱他有一定的责任。当时是他主动替代张一兵看守孟小贵的,却没有守在羁押室门口,而是端着饭碗站到走廊的另一头,边吃边和同事闲聊。当他听到重物砸响时,没有想到是从羁押室传出的,等他警觉了跑到羁押室一看,人已经不在了。他立即追到院门外,也没见人影,只有一辆摩托车沿小路快速行驶,拐个弯就不见了。 “那摩托车上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没看清楚,至于是谁就更不知道了。他再回到羁押室,捡起木凳恼恨地砸在地下,张一兵端着饭来了,怀疑是他放走了孟小贵,他说那完全是冤枉。不过那孟小贵到底是翻窗逃跑的,还是从门外的走廊上逃跑的,他也说不清楚。 “那走廊是一条内廊,他和闲聊的同事站一头,另一头是完全可以逃走的。还有那窗户上的钢筋,到底是孟小贵用木凳砸弯的,还是有人从外面砸弯的,他也说不清楚。不过那凳子上确有砸伤的痕迹。我看过那窗户,张一兵的看法有道理,钢筋虽被砸弯了,但要钻出人却不容易。 依我看,孟小贵的逃脱,一定有人从外面接应,不然他逃不了那么快,那么顺利。这和他的被害,都是有人事先预谋好了的。他被钝器击杀的鉴定结论是对的,但还没找到他被害的现场和凶手。” “那接应他逃跑的和杀害他的人是谁呢?”包仁杰问,“你不会一点谱也没有吧?” 赵恒山想了想说:“大路集团的人嫌疑最大。几年来,他们称霸一方,逞强斗狠,目无法纪,胆大妄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们秀川的一系列案件可能都跟他们有关,可能都是他们干的。我已做了部署,抓紧侦查,尽快取得证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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