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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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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我们行领导信不过长久公司,不同意贷款给他们。他们回头找了一把手唐书记,唐书记签了字才同意贷的,后来又听说唐书记否认他签字的事,说他根本不知道。到底真相如何,我们这些普通职员是不清楚的。 ××年××月××日(手印) FDR2(樊大爷、樊大妈,荣山镇二号证言): 我们樊家三代木匠,是荣山镇有名的木匠师傅。我父亲买了这当街的房子,改造成木作坊,自制自卖,也兴旺过一阵子。到我中年以后,手工打制的家具渐渐没人要了,又办不起机械化的工厂,家境就衰落了,原先想方设法买进来的一批木料还剩下许多。后来儿子成亲了,房子不够住,就在这正房的后檐下用木材搭了一间披屋。木板很厚,又贴上树皮、油毡等,顶上盖瓦,还有天花板,屋子不大,倒也冬暖夏凉。女儿就住在里面。 我们就一儿一女,儿子小松成亲后不久,两口子一起去深圳打工。女儿春花刚高中毕业,本是要想考大学的。我们镇屠镇长的爱人来找她,说县里客运公司招售票员,关照春花一个名额,这机会难得。春花本不愿意当售票员,考虑到自己的学习成绩一般,担心考不上大学,早点工作也好,就答应了。 春花去了才知道,哪是什么客运公司招工,是镇长夫人的弟弟招人。她弟弟是司机,承包了客运公司一辆大客车,让春花去当售票员。 春花去上了两天班,回来便哭了半夜。她说:“那司机招售票员是打我的主意,对我说你在学校是校花,出了学校在镇上是镇花,没人比得上。除了说一些肉麻的话外,还动手动脚的。”我们叫她莫去了,不当那个售票员。 春花说:“签了合同,如果单方面毁约,是要赔钱的,不划算,就咬牙干一个月吧,提防着他就是。”于是春花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早出晚归。好在荣山镇离县城不远,只有十多里路。 有一天,春花收班回来说:“那天他们的车上有个当官的,是什么官当时不知道,反正是大官,能对县长下命令的。要帮受害的老大爷老大妈解决问题,可好啦!一车人都称赞他是好官,都说我们县有那样的官就有希望了。” 后来我们知道那是唐书记,再后来有人逼春花交代,说:“唐书记不坐小车搭客车是冲着她来的,还说唐书记和春花早就认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唐书记根本不认识春花,就搭了那半截路的车,和春花话都没说一句。以后春花和我们全家从没见过唐书记,没有过任何来往!唐书记是来过荣山镇,听说是来检查工作的,到镇政府只落了下脚,饭没吃茶没喝就到村里去了。 当时春花还在车上卖票,我们都没见着唐书记。怎么就有那种无聊的谣言?春花说:“肯定是她那客车司机造的谣,不能得手就打击她,还把唐书记也诬陷了。” 我们老两口嘀咕:“问题怕还不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对付你,怎么敢扯上唐书记?那后面肯定还有很多名堂,肯定不止是那司机一个人的问题。” 那些复杂的情况我们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后来——后来,有天夜里,春花睡的木屋被烧了!那天夜里有东南风,我这房子是坐北朝南的,风将烟火吹往后面去了。我老两口住正屋前房,开始什么也不知道。等我们惊醒跑去抢救时,那屋顶已烧塌了,女儿春花也不知在哪里,怎么叫喊也没人应。火势很猛,没法扑灭,打县里的119报警,一个小时后他们才来,小屋已被烧光了,春花也烧没了,我们两个都哭晕过去了! 过了两天,儿子小松回来,站在烧毁的屋基上说:“怎么有汽油味?妹妹是不是带过汽油回家?” “从来没有,我们要汽油干什么?”他就怀疑是有人放的火。接着他又在黑炭灰中找到一副链条锁,就是锁摩托车、自行车的那种,锁链上还挂着被烧黑的门扣儿。那屋在后院里,从来不用锁的,那这锁是哪来的呢?小松分析是放火人故意锁上门不让妹妹逃出,有意要烧死她。 小松就报了警,过了两天警察才来,看了看现场,说:“到底是失火,还是纵火说不清,已过去几天了,怎么查?那副锁能说明什么问题?还有可能是死者自己把自己锁着的。” 他们要把那锁拿走,小松不让,说:“你们不能破案,还诬蔑我妹妹是自己烧死的,你们要锁干什么?我自己留着。” 小松又去找了那司机,镇长夫人的弟弟,质问他是如何逼迫妹妹的。他什么都不承认,反说出许多难听的话。小松打了他一耳光,他扭住小松不放手,小松又打了他一巴掌。论体力他不是小松的对手,他快四十岁了,离过婚。小松将他摔倒在地,他拿起大扳手想打小松,旁边的人拉住他,说:“你想占便宜没占着,人家人都死了,你还闹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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