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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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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车人名叫孟小贵,秀川市的无业游民。家住城南菜园村,都三十了,还没结婚成家,整天游游荡荡、吃吃喝喝的,自吹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可前天晚上,他邀两个朋友在“野味鲜”酒楼大吃了一顿,吃完后在包厢里泡妞,并对小姐说他有的是钱。也许是酒后胡闹过了头,被酒楼保安推出大门外,在街上撕扯叫骂起来。被值勤民警碰上,将他带到当地派出所,也就是泾桥派出所。 所长刘成是个认真的人,早就了解孟小贵的情况。讯问之后还派人到酒楼调查,了解到他的经济开支不正常,他怎么突然有钱挥霍了呢?于是连夜审讯,终于审出他被雇偷车得了一笔酬金的重大案情。他曾经上过技校,学过开车,当过汽车修理工,有偷车的条件。 问他车从哪儿偷的,他说从城管的院子里偷的,是人家点着要那辆车的。还说那公家的车夜里没人管,好偷。问是谁雇他偷的车,他说一个不认识的人,晚上在暗处跟他说的,他看不清楚,只知个子比他高,说的蹩脚普通话。至于偷了车去干什么他不知道,只叫他把车偷出去,开到指定的地点,给他两千元酬劳。他嫌少了,要一万,最后以六千元成交。他交了车,得了钱,以后那车的事就不知道了。雇他的人要求他拿了钱走远点,到外面玩玩,避避风头。他却满不在乎地出入酒楼歌厅,直到闹出事来。 出事的当天下午,街坊的公用电话传呼他,电话那头命令他立即离开秀川城,他答应第二天走,当夜就被派出所拘留了。因为他是正在被查找的偷车人,第二天天亮以后派出所把他送交秀川市刑侦支队。在刑侦支队关了半天,中午吃饭时,他用凳子砸弯羁押室的窗户钢筋,翻窗逃跑了,现在正在通缉。 “岂有此理!”包仁杰敲了一下桌子说,“已经抓住的嫌犯怎么能让他跑了?你给我拨通市长的电话,我问问他,那刑侦支队是干什么的?” “您别问了,”林达说,“也不用生气,祁市长为此也发了火,把市公安局的领导训了一顿,要求他们一定抓住那偷车人,查出幕后的指使者。我看哪,这事蹊跷,明知道有嫌犯关押在那儿,就能都去吃饭撒手不管?那砸窗户的声音就都听不见?我这当然是一种猜测,其中究竟有没有什么猫腻,只有查了才知道。所以您现在不用去问谁,这偷车人偷车和逃跑,只是整个案件的冰山一角,而我们的目的是要彻底查清车祸大案。但这大案怎么查,从哪里着手,我心里没数,得靠您拿主意。” “主意大家拿。”包仁杰说,“你还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 “暂时就这些,这车祸案是我们秀川市目前最大的案子。” “而且是背景相当复杂的案子,很难说它会牵扯到什么人什么事,也难说它跟以前的旧案有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就从这个案子入手,进而查清其他一些大案要案,有必要同时查的案子就同时查,这就需要增强我们的人力,现在最遗憾的是温书记不能领导这项工作。” “是很遗憾,”林达说,“也是重大损失。不过现在有您,加上原有的一班人,秀川纪委应该说是强大的,只是……” “强大?”包仁杰说,“还不够,你那‘只是’后面,有什么文章?” “只是——”林达谨慎地说,“我一直在市委办公室和温书记身边工作,对纪委这边的情况只了解些皮毛,除了宋纪桐书记外,两位副书记宇文珍、刘默闻也都很过硬。其他的成员我不敢一一作评价,但相信他们多数是称职的。” “嗯。”包仁杰踱步思索,“借你那句话说,我们还是在实践中去寻找答案吧。当然,他们首先应该是我们纪检工作的梁柱。”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传来消息,偷车人孟小贵骑自行车摔死在山沟里。 那山沟离秀川城约十公里,孟小贵连人带车从上山的小路上摔死在沟里。包仁杰想,他逃跑完全可以选择汽车、摩托车,怎么会骑自行车呢?蹊跷!于是他领着宇文珍、林达跟刑侦人员一起去了现场。 一条土公路通到山脚下,上山没有公路,但有人行道,可以骑自行车,再往前便没有路。孟小贵是本地人,应该清楚摸黑骑自行车到这儿来是找死,很令人生疑。包仁杰令刑侦人员把车都停在离山脚约百来米远的地方,下车步行,要求大家仔细观察路上有没有自行车胎印或汽车胎印。结果他们走到约三十多米的路段上,发现有一些不十分清晰的汽车轮胎印,却没发现自行车胎印。再往前直到山脚的路上什么车胎印都没有,像有人用扫帚扫过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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