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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蒂凡集团？周游在蒂凡集团？

　　她打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蒂凡集团！”

　　司机二话没说，就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呆会见到周游，该怎么说？直接告诉他她喜欢他？这么一路跑过来，快要见到他，她反而不敢说出口了，慢慢开始觉得自己头脑发热傻到了极点！不过，明天就要结束单身，就当是最后的疯狂吧！她握紧了拳头。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子开进了市区，繁华的上海出现在她的眼幕内。周游真的在这里吗？她想象不出在这里的他会是什么模样，她只见过小岛上的他和在海南的他。

　　又过了一会儿，司机把她送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座三十二层的大厦，楼身上挂有“蒂凡集团”四个红色巨字。

　　她从车里走出来，抬头向上望，大厦亮晃晃的玻璃窗刺了她的眼。

　　她走上阶梯，推开厚重的玻璃门，走进大厅，大理石的地面光可鉴人，有两个清洁工拿着拖把来回地拖。大厅非常宽阔，一边摆有茶几沙发，另一边则是展示厅，正对着的是前台，站着两位漂亮的接待小姐。

　　这一切都是周游的？她不可思议地打量着这一切，想从中找出关于他的蛛丝马迹。可是没有。她只得走到前台，对接待小姐说：“你好，我想找周季东先生。”

　　“好的，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接待小姐笑得很甜。

　　她心里一阵兴奋，马上就能见到他了，便急急报上姓名：“我叫李小青。”

　　“李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接待小姐还是笑得很甜。

　　“没有。”她如实答道。

　　“对不起，李小姐，你需要预约才能见到总经理。”接待小姐依然笑得很甜。

　　“那我现在预约！”

　　“对不起，李小姐，你的预约需要总经理助理的同意才可以。”

　　“总经理的助理在哪里？”

　　“那你请稍候。”接待小姐说完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转向李小青说，“对不起，李小姐，总经理的助理现在开会，没有时间见你。你可以在大厅等候，或者改日再来。”

　　“你能打给总经理吗？就说李小青找他！他一定会见我的！”她豁出去了。

　　“对不起，我们不能满足你这个要求。”接待小姐的笑容居然一点没变！

　　她没有办法，只好走到大厅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来。不一会儿，她看见一个胡子拉茬的男人走进来，对接待小姐说：“我要见你们的总经理！”接待小姐还是像刚刚那样先问姓名，然后问他有没有预约，男人说要当场预约，接待小姐又给总经理的助理打了电话，结果像刚刚一样，在开会没时间，男人便嚷嚷：“你直接打总经理，跟他说王老实找他，他一定会见的！”接待小姐习以为常，老练地说：“对不起，我们不能满足你这个要求。”

　　李小青不禁感叹，看来这招不新鲜！要想不在这无限期地等下去，还得想想法子。

　　王老实坐到她身边，自来熟地问她：“推销保险？”

　　她摇摇头。

　　王老实又问：“拉赞助？”

　　她还是摇头。

　　王老实笑了：“反正是来找总经理没错吧？”

　　她点头。

　　王老实说：“我劝你还是算了吧，我都等了一周了，助理从早上八点半到下午五点都在开会！”

　　“你找总经理什么事？”她忍不住问。

　　“其实不是我找他，是别人托我找他。”

　　“谁托你找他？”

　　“好几个人呢！他们没有时间来排队，就雇我来排队啦！我是专职排队的！”

　　她差点没晕过去，居然还有这种职业！看来她得赶紧想辙啦！连王老实这种专职人员都见不着总经理，何况她这个“业余新手”呢？

　　10

　　李小青急匆匆离开蒂凡集团，在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商业街。

　　到专卖店里花七百块钱换了一身时髦的衣服，她又跑到卫生间把头上盘着的头发披散下来，把留海认真梳理成二八分，在发量多的那边夹上一只大发夹，鼻子上架上硕大无朋的墨镜。

　　走出卫生间，她往大门外走的时候，无意间瞄到一顶别致的驼色贝雷帽，便顺便花一百六十八元把它戴走。

　　在商场门口转了一圈，挑了一个长得干净点的司机，她上了出租车。

　　这个司机虽然收拾得油头粉面，但却有点腼腆，在后视镜里盯着她看，就是不敢主动搭讪。她只得把低头把铃声弄响，然后假装接电话，说：“喂，我是vivi，我到上海了！可是没见到他们派来的助理啊！我在商场里逛了一圈啦！什么？让我自己过去？我不要。”说完就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请问，你是范薇怡小姐吗？”司机总算战战兢兢地问出来了。

　　她充满戒备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你不会是狗仔队吧？要签名可以，其它免谈。”

　　司机顿时像被打了一支兴奋剂，连声说道：“我不是我不是！我就是你的粉丝啊！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呵呵。”她只是轻淡地笑笑。

　　“vivi，我做梦都想见到你的真人啊！没想到！没想到……”他激动得握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

　　“好好开车！”她笑着提醒他。

　　“好！好！vivi，我能请你吃个饭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吃饭看来是没时间了，不过……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可以！帮什么忙？你说！”他兴奋得脸红到了耳朵根。

　　她便把呆会要他做的事一一交待清楚，他听完受宠若惊，连忙保证自己一定尽力而为。

　　车子很快到开了蒂凡集团。下车前，她嘱咐道：“呆会不要紧张，有我呢，OK？”

　　“OK！”他像打了支强心剂一般精神焕发。

　　二人推开玻璃门，朝里面走去，司机走在前面，李小青跟在后面，但气势和派头比司机要强百倍。

　　“你好！”接待小姐看见这两个人，眼睛里的光猛然提升了十倍，主动微笑问好。

　　“你好，我想找总经理助理。”司机有点牛皮烘烘地说，根本不把接待小姐放在眼前。

　　“请问你们的姓名？”接待小姐看看司机，又看看李小青，目光更多地落在李小青身上。

　　李小青脸上毫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位是范薇怡小姐，我是她的助理王晋。”司机尽量淡定自若地说，但提到“范薇怡”三个字时，声调还是不可避免地升高了一度。

　　两个接待小姐迅速交换了兴奋的目光，强行按捺住想要签名握手的冲动，保持住专业水准，甜甜笑着说：“好的，请稍等。”然后急忙给总经理助理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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