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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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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心跳漏了一拍,腿有些软,屋子里的东西有些旋转,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是个杀人凶手,第一次是为了自己,第二次是为了儿子,两次我都不曾后悔。我杀世轩前仔细地想过,如果我死在世轩前头,我的儿子就算将来出狱了,也会一无所有,他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又有案底,将何以为生?我反正是要死的人了,只要能给我儿子一条生路,我愿意做任何事。” 望舒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站在地上,看着眼前弥留之际的女子,很久才摇摇头,再也不想听她说任何话,快步走了出去。 她没有看坐在病房外间沙发上的王东,一直跑出医院大门,到了外面用力喘息几口新鲜空气,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她一个人不停地用手捂着脸,尽量不去想刚才听到的所有骇人的话。 可许母沙哑虚弱的声音还是不停地回怨在脑海里,望舒想到她说许世轩这个名字时眼睛里近乎疯狂的闪亮,身上就有些凉。 爱—个人爱到不惜毁了他,还能算是爱么? 她向外面走,她孤独的影子在有些凉意的街道上显得十分脆弱。就这样走着,甚至路过公车站点,她也没有停步。她需要静一静,需要时间慢慢地消化刚才听到的那些耸人听闻的家庭秘密。 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难道只是为了不把这些秘密带进棺材么? 承宗出狱两年了,她连自己的儿子尚且没有告知,为什么单单告诉了我? 她难道神志不清了么? 望舒双手交互抱着自己的胸,有些冷似的,她一边走着,一边满心希望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家医院,从来没有见过许母这个人,也就从来不会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疯狂存在! 我仅仅是听了她的故事就如此难受,可想而知当年不足十六岁的承宗对着满手鲜血的母亲,听到自己要顶罪时的震惊与恐惧,望舒心里难过地想着这些,不由得忆起当初在自己家的山下,他满脸迷茫着问自己“什么是爱”。 是啊,什么是爱?对许承宗来讲,爱就是一个疯狂的母亲和冷酷的父亲互相算计伤害彼此,顺便害了周围所有的人罢了。 她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些痒痛,伸手擦的时候,看见自己手背上的眼泪,她边走边擦着泪,泪却越涌越多,她开始抽泣,索性扶着路边的铁栅栏哭个痛快。她平生从未试过为别人这样伤心,从无比艰难劳累的生活里她学会了爱自己,为了让自己足够坚强,为了支撑一个家,为了给自己一个好的未来,她总是把自己想得无比重要,而很少甚至从未为许承宗着想过。她想着他给自己画的那些画,想着他说“没了你,一辈子都要打光棍”,想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求自己跟他在一起,而她从未答应过他…… 她擦了眼泪,伸手去摸挎包里的手机,拨许承宗号码的时候,她的手指十分用力,带着最执拗的冲动听着那边的铃响,没有人接听,她一遍又一遍地拨着号,他的声音始终没有响起。 看看手表,已经八点十分了,他前天不是说好了跟自己八点半电话联系,带自己去一个地方的么? 岁月静好(大结局) 望舒心中越来越沉不住气,走到公车站,等来夜班的汽车去富丽大厦那里,门口值班的人昨天看见过她,只问了句话就让她上电梯了。望舒从电梯出来,手敲着他办公室的门,等了足足有几分钟,门才打开,浑身酒气的许承宗站在门口,头发凌乱,满脸的胡楂,他看着她,皱眉道:“几点了?” “快九点了。”她看着他说。 许承宗哦了一声,他把门打开,歪歪斜斜地走到沙发上,接着趴下去,再也不动。 “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接?”望舒把门关上,走到他身边间。 “我喝醉了,不想起来。”他嘟哝着。 望舒看他下颏上浓密的胡楂和跟昨天一模一样的衬衫衣服,低声道:“你昨天没回家?” “没有。”他看了她一眼,又闭上眼睛,转过头去模糊地说道,“今晚不能带你出去了,我没法开车。” 望舒嗯了一声,感到了他的异常,自己坐在他沙发前的地毯上,头靠着膝盖,静静地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回家?”他又把头转过来,满是血丝的眼睛扫了她一眼,说道,“今天不看书了?” “不看了,想陪着你。”她看着他道。 许承宗听了,迷瞪瞪的眼睛现出一点儿警觉,看了望舒一会儿,然后摇头道:“回家去吧,酒柜里的酒被我喝光了,没得喝了。我躺一个晚上,明天就会没事的。” 她靠在他肩膀旁的沙发上,先是没说话,一会儿之后答:“没事,我陪着你。” 他发出一声像是无奈的哼哼声,后来呀呀地响了几下,他抱着脑袋在沙发上用力捶了半天额头,肘子在望舒脑袋上轻轻碰了一下道:“坐到沙发上吧。” 望舒看他抱着头,似乎很痛,轻声问他:“我去给你洗条毛巾?” “不用。洗手间被我吐得一塌糊涂,我坐一会儿就好了,你别忙了。”他抱着头一动不动。 “那我出去给你买药?”她又问。 “不用。”他两手用力捋了一下头发,侧过有些憔悴的脸,英俊的眼睛里满是疲惫地说道,“望舒,你如果打算跟我保持距离,就从现在开始吧,不用这么关心我,让我以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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