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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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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朋友曾问卢品,当市长要控制哪几个权力?也有人直截了当地提出来说,当市长就是要控制人权、财权。对此,卢品一个一个地给他们驳回去了,并且驳得他们是心服口服。 卢品说:"你们的认识太肤浅了,也太传统了。财权根本不是权,人权算是第二权,不然的话党委管什么?你们呀,要好好琢磨琢磨事权,这事权才是真正的权力。有事干,就有了一切。事权就像一个魔法师的神奇口袋,要什么有什么。事大,口袋大;事小,口袋小。就拿人事权来说吧,面子上看起来在党委那边,我没有。其实呢?我需要干事的,要提几个干部又有何难?但要是在人事上出了什么问题,吃不了兜着的还是党委。有些人找我要官当,一句话推到党委那边,他什么屁都不放了,还私下里认为我这个专管经济的市长开明着呢。" 朋友们听罢卢品的高见,个个面面相觑,都说卢市长的见解独到,自古以来当官的,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听罢卢品的更深解读,朋友们对"事权"真是刮目相看,心服口服,觉得天下真理就是这么简单又丰富。人要追求真理其实很简单,只要把众口一词的虚假外衣一剥去,真理的原形就露出来了。 一段时间过去了,省里的红河电站建设集团的任命文件还未下来。 卢品处在一个为众人跑工程、争项目的漩涡中心。从上级领导到老部下,从各大集团到个体老板,从亲生儿子到亲戚朋友,他都要一一应付。 各种公司携带的存折,数额一个比一个大;各种集团送来的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有的领导直截了当的封官许愿,有的老板干脆送一栋公寓的房产证,有的朋友却曲意捧上另一政绩工程的规划图……且公关水平越来越高,越来越空灵,越来越离谱,越来越无迹可循。到最后,红河电站似乎可以不花一分钱即可建成,而且市里还会发一笔横财。 卢品面对这些金钱、美女、官位,不露声色,一本正经,一反常态,谁也不知道卢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深知卢品根底的人,背后说卢品很狡猾,从红河县一路过来,有好几桩大事,一到他那儿就断了线。这次的事,是一贯作风,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红河电站工程是块大大的"肥肉",哪个不想吃?管这个事的人更是风风光光。 卢品在这个事上把握得滴水不漏,显现出了一位官场老手成熟而干练的风范,做得风过竹林般无影无息。 事后,卢品的几个特别要好的同学开他玩笑,说他真不简单,放弃了这么一个发财机会,但等待的当然是更丰厚的报偿了。 卢品却不以为然。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钱"字上不沾边,"官"字上你组织上也就要看着办了。 又有特别要好的朋友与卢品讨论这揽工程和跑官要官的人咋那么多。 卢品说:"这揽工程、揽权力的活,就像女人的阴户,越脏越想搞一搞。" 讨论者便笑说,话虽说得脏一点,但是那么回事,有味有趣有深度,都说市长高见。 卢品说:"这不是我的话,是一位大作家的话,作家看问题是尖锐的,思维逆向又合情合理。你们可别给我戴高帽子,这话传出去可就影响不好了。" 讨论者说,请市长大人放心,我们这是谁跟谁,老同学面前不说假,夫妻之间不说真。 胡适手下那帮哥儿们知道卢品被各大公司包围了,心急如焚。 唯胡适说:"卢市长最讲信誉,他答应的事是不会反悔的。" 那帮哥儿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这世道难说,因为有孔方兄和美女蛇作祟,尘埃尚未落定,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胡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曾经到手的那个工程是怎么被别人搞掉的?我们可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 胡适被手下哥儿们说得有些吃不准了,于一个周末约卢品老地方见。 这次接待卢品的那位黄小姐在胡适的调教下自然是老练多了,且越发姿色红润。 卢品一见胡适就说:"胡总,这几天我可烦死了,一帮子人缠着我,软缠硬磨,连我那儿子也搅和进来了。" 胡适明知故问:"什么事呀?" 卢品说:"还不是工程的事。" 在一旁倒茶的黄小姐故意说:"您大老板还有什么难事吗?" 卢品说:"黄小姐真会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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