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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刚喝下的拿点东西又都吐了出来,我收拾一下之后出去。朝季立业他们那桌走的时候,季廷伟站起来朝我这边走。

  刚才在球场上,显然这位季先生的话还没说完。我虽不知他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但内容,应该和胡骞予有关。

  就我所知他和胡骞予并不是朋友,我也不怕他知道些什么,就定在原地不走了,等他过来。

  我和季廷伟在另一张桌子那坐下。服务员上前问喝什么,我摇摇头,拒绝。

  服务员一走,季廷伟就开口:“林小姐,不知你有没有看中午的新闻?”

  “你是说,胡家和姚家联姻的新闻?”

  我不想拐弯抹角,大方地问,他一愣,随后继续:“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见过面?”

  我点头。

  “当时,我记得你离席了一段时间。当时,我向胡总问起你。我还记得当时他跟我说,你是他的女友。”

  我呆了呆,回过神来的时候,季廷伟正怜悯的看我,我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下一秒,不禁失笑:“那又如何?”

  他沉默良久,叹气,“我……认识姚露西。”顿一顿,又说,“不对,不只是认识。我曾经……追过她。”

  他和露西有什么关系,我一点也不想知道,起身要走,他拉住我:“听我说完。”

  “我是前天从巴黎回来的。露西在巴黎的那几个月,是我,一直陪在她身边。可是我等到最后,却只等到一句话:她要嫁给胡骞予。她说她不愿意,可是,不能拒绝。”

  “我了解胡骞予这个人,他肯承认你是女友,就一定是认定了你,在机场,面对记者提问,胡骞予一个字都不肯说。婚讯也不是他亲口说的。我觉得,其中有隐情。他们两个,都是被迫结婚的。”

  “我必须弄明白其中的隐情,否则,我不甘心。”

  “隐情?”我控制不住,笑出来,“你爱着的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贱货。这就是所谓的,隐情。”

  说完,甩脱他的手,离开。

  —***—

  我这几天,最频繁的就是和新加坡方面联系。

  不知胡家是出于怎样的动机,胡骞予的婚礼邀请了托尼。托尼不准备参加,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要我代替他出席。

  另,姚谦墨把两份刚草拟的合同邮寄给我。我之前被人盗过邮件,学到了教训,将所有收寄的邮件都进行双重加密,就怕邮件万一又流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姚谦墨嫁妹妹,我还记得他之前告诉我:他父亲有意将露西嫁予胡骞予,以此换取和恒盛合作的机会,企图以此拯救姚家那些岌岌可危的产业。

  我说,不无调侃:“恭喜。你父亲要如愿了。”

  他笑笑,挺无奈:“放心,想如愿?还早着呢。”

  —***—

  而我大费周章,疏通了关系,终于找将那位司机和他的联络方式弄到了手。

  看来,我又要回新加坡一趟了。去拜访一下那位司机,表示一下诚意,再去参加我那位“前男友”的婚礼。

  胡骞予和露西宣布婚讯不过一周就要举行婚礼。邀请新加坡所有能请到的社会名流去观礼。当天,托尼派直升机来接我。

  我正在办公室里收拾文件,托尼打电话告诉我,直升机已经在环球顶楼的停机坪,准备就绪。

  我失笑。

  已经听见了楼上直升机轰轰直响的声音。

  这……这未免太过招摇。

  托尼如此解释:“给我风风光光的出场。美过新娘子,更好。我并不想卖胡家什么面子。”

  直升机在婚礼外的草上降落,螺旋桨刮出的风吹乱周边一切草木,随着马达的轰鸣,直升机停稳。我身上是来不及换下的职业套装,托尼的助理在现场,我去找他。

  路上,很不巧,我碰到了胡欣。

  她见到我,很意外,此时我和胡欣站的距离远,中间又隔着许多来宾,我见她跟身旁的佣人帖耳讲了句什么,佣人迅速离开,而胡欣,则穿过众人,朝我走来。

  我现在并不想见到胡欣,想躲,但最终,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分毫,只是吩咐秘书继续去找托你的助理,自己,则等着胡欣朝这边走过来。

  直到她在我眼前站定。

  我笑:“胡夫人,您好。”

  胡欣闻言一顿,随后上下打量一下穿职业套装的我,盯着我腹部看,好一会儿,“为零,在这里看到你,我很意外。”

  “哦?是吗?”

  我与她无话可说,这个女人有着和她儿子一样能洞悉人的眼睛。

  幸而这时,托尼的助理已经到了,我的秘书领他过来。

  我抱歉地看看胡欣:“胡夫人,我……”

  她顺畅地接我的话:“我还要张罗一些事,你请自便。”

  胡欣说完,离开。

  看着胡欣的背影重新消失在人群中,我转而看向托尼的助理。

  “托尼说有东西要交给我。”

  “是礼服,在车上。他要您换上。”

  我想了想,拒绝了。我是来观礼的,不是来砸场的,穿套装比较自在。

  —***—

  婚礼前的小型家宴即将开始,我随着众多人,一起移架到户外。

  此时,托尼的助理离开,我自带的秘书也暂时离开。

  我请秘书帮忙注意一下胡家的司机在哪。

  她片刻之后回来汇报:“胡家的司机全部出动,负责接送贵客,那位姓洪的司机也在其中。”

  我点点头。侍应生托着放置酒杯的托盘上,路过,助理为我拿了一杯,我接过,但没喝,执着酒杯穿过人群,向外头走。

  户外人太多,有些热,我觉得胸闷,不在太阳底下多待,穿过大厅,到有绿荫的花园透气。

  花园里人不多,我靠在阳台上,深吸几口气,觉得没那么闷了,转身要重新出去。

  走了几步,看见坐在藤制吊椅上的那个人,停住。

  我看着兀自喝酒,似乎没察觉到我存在的姚谦墨,想了想,走过去。

  直到我走到他跟前,他才抬头。

  “你怎么在这里?还独自啜饮?”

  “我妹妹婚礼,我怎能不出席?”说着,他看一看我手中酒杯,“你不也和我一样,在这里独自啜饮?”

  “很巧。”我坐到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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