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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年前的滨海金融区远没有如今这么繁华。现在,放眼望去,这里俨然曼哈顿的翻版。

  一个巨大的钢筋水泥混合而成的怪物。

  7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切的物是人非,也不过七载光阴。

  很久以前,历来高高在上的恒盛总裁总是会在这个路口叫司机停车。他自己则亲自抱着女儿,走完这条路。

  直到公司楼下。

  女儿会嘟着嘴,“我要坐车,不要走路。”

  他会笑着捏捏女儿肉乎乎的脸,“爸爸上班你就看不到爸爸了。都走几步路,和爸爸多呆一下不好吗?”

  我走着,有点累了。

  7公分的高跟鞋,又是雨天。我脚踝疼。

  可我还是一步一步、自顾自优雅地踏出每一步。

  这几年我早已养成习惯,什么都力求完美,穿高跟鞋该如何走的轻盈,走的漂亮,我不允许自己忘记。

  我到了恒盛楼下。

  仰头看着面前的建筑,看不到顶。

  曾经,恒盛只有20层。

  现在,77层。

  玻璃帷幕,大门气派,进进出出的人,光鲜亮丽,都是些金融业的佼佼者,脸上自信飞扬,连走路姿势都带点跋扈的味道。

  几天之后,我就会成为他们的一员。

  我已经递了求职申请书。以我的资历,想进恒盛,没有难度。

  我再看一眼恒盛大厦。心里有点不平静。

  总有一天,你的主人会姓回“林”。

  很是期待这一天的来临。

  3.所谓掠夺

  我在CBD附近的商务酒店订了房间。

  到了酒店,总台Waitress递给我一张便条。

  我展开便条,上面龙飞凤舞几个字:“你死哪去了?我在机场等了3个小时!!!快开手机!”

  人说见字如见面。可我实在不能把这丑得要人命的字和姚露西那张小巧精美的脸蛋联系在一起。

  我摸出手机。

  登机的时候关了,下机时忘了开。最近我的脑子总有点迟钝,想事情也不周全,手机对于我这样一个靠财经资讯吃饭的人来说是宝贝得要死的东西,恨不得一年365天不断电,不关机,外加信号满格。

  关机,死罪一条。——

  看来新加坡的风水不适合我,一回到这里便有遇事不顺的感觉。

  一开机,电话就狂轰滥炸而来。

  “你到酒店了?”

  “嗯。”

  “快来餐厅,带着卡,我在这等着。”

  “嗯。”

  我挂了电话,关机。

  我回房间放一缸洗澡水,泡澡泡舒服了,吹干头发,再换上我带回来的唯一一件衣服。我的行李箱很小,18寸,但已经足够。我只带了一件短洋装和一套内衣裤。

  我很怕负担,怕到一种神经质的地步。7年前离开是两手空空。现在回来,也不愿带过多的东西。

  带着钱便足够——

  这是我的人生哲学。

  穿戴一新,我到餐厅去赴露西的约。

  刚进餐厅,我有点不适应这里刻意调暗的氛围。神秘不成倒变诡异。

  朝里一望,我一眼便看见那个朝门口张望的小脑袋。

  我朝露西挥挥手示意。

  我走过去,转了一道弯,我的视线不再被木质隔断矮几挡住,顿时开阔。另一个人,跃入眼帘。

  姚露西不是单独一人来的,她旁边还坐着一个。

  那人正看着我,带点笑意。

  姚谦墨。

  “好久不见。”姚谦墨站起来,倾身。

  接下来,无非是一个拥抱,外加一个贴面吻。

  我们都在外国生活多年,这点外国人的礼仪早就熟稔。可是我身体下意识,不受控地闪开,伸手,“好久不见。”

  姚谦墨看着我伸出去的手,愣了几秒,脸色不易察觉地沉了沉,但很快恢复,伸手,握住我的。

  转而面对姚露西就轻松多了。

  “46分钟,”姚露西看了看表,皱着眉头却又微笑着看我,“你林大小姐可真难等啊!”

  我拿了menu递给露西,招手示意waiter过来。

  我对露西说:“你随便点。当我赔罪。”

  她立刻眉目舒展,接过menu乱点一通。

  我看着这样的露西,暗自觉得好笑。

  这个女人,小孩子一样,好哄,好骗。

  这样一个没有一点心机的女子,我能与她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

  姚谦墨,姚露西,兄妹,同父异母。

  他们的父亲是新加坡第二大家族企业姚氏的董事长姚亦琛。

  露西是姚家见不得光的女儿。混血,妈妈是法国人。

  想当年姚氏是新加坡国内唯一能与恒盛并驾齐驱的大财团,姚亦琛这样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在浪漫之都巴黎拥有一个艳色俱佳的法兰西情人,其实也并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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