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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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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舞倾城笑意减退。 她眼中百味杂陈,目光如炬地向我看来,我相信,词,她懂。如若不懂,她怎会有如此僵硬的神情,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 我站起微微欠身:“方才腹中空空,倒不觉累,酒足饭饱,反而有些疲乏,爹,女儿不知是否饮酒过量,头有些眩晕,倾城姐姐,能扶我回房吗?” 她回神:“当然,妹妹太见外了。” 我假意装醉中途离席。 那道视线追随而来,看着离去的身影,他眸光慢慢缩紧。 她从来不愿多看他一眼,整个午宴中,甚至没有给过他一个微笑,即便目光看来,也是居高临下,满是不屑。只有在饮酒过后那一瞬间,她盈盈眸中才晶光点点,眼神迷离浅笑遥望远方,透着层层思念。如若长孙炎煌不曾出现,她爱上的或许会是他南宫博。 但,她先遇见的人是他。 为什么,先爱上的人不是他? 他淡笑,捏起桌上酒壶,十指慢慢收紧,酒穿过喉咙汩汩长流。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他说过,即使不小心地伤害,也是因为爱。总有一天,她灿烂如花的笑颜会只为他一人绽放,这一次,她选择回到洛阳,不管出于怎样的用意,他都不在乎,即便是回来欺骗或是伤害,他都欣然接受。 在午夜梦回时,唯一能给他温暖感觉的,只有她,若能换得她此生长伴左右,他将不惜一切代价。 他喃喃自语:“琉云,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望天上流云舒卷,去留无意。 他会牢牢抓住这仅有的机会。 “嘭”酒壶落桌,壶中不剩半滴酒。 他南宫博酒力向来不差,但今日只是区区一壶小酒,竟令他有了些醉意,是因为她刚才的那首歌太动人,还是因为她一刹那为别人绽放的笑容太甜美。 酒不醉人人自醉,情不迷人人自迷。他知道爱一个人不应该太自私,可是,让他放手,他说服不了自己。 他坚信,她的心终有一天只属于他一个人。 舞倾城搁在我腰间的手力道加重,她目光逐渐变冷。 从洗尘居通往琉云阁的花园小径安静无比,那些丫鬟下人都在厅中忙碌,无人留意中途离席的我们,见园中没有其他人,我挪开身子,两人相隔半步远的距离一前一后。 她停住脚步:“上官琉云,你别想耍花样,有话就在这里说。” 我继续向前:“我带你看样东西。” 她闪身跟上:“看什么?” 我笑而轻语:“见了就知道了。” 银铃,舞倾城惊立窗前。 九环银铃流光璀璨,在微风下叮当作响,那玉石发出的光芒刺痛她眼睛,伸手解下腰间系带的铃铛,两串合在一起,正好一对。 我提起水壶倒茶。 她是否已猜出这银铃的来历,是否已明白我想告诉她一些什么。 良久,她眸光晶莹:“你在哪儿得到的?” 我端起茶递到她手中:“想听故事吗?” 她蓦然恼怒:“少拐弯抹角假惺惺,这九环银铃,你到底从哪弄来?” 我转身缓缓关上门窗。 “二十年前,繁花开遍的洛阳,有一对好姐妹同时出阁,她们嫁给了同一个男人,这本是一段佳话,可好景不长,不久,两人同时怀孕。其中一个女人因妒成恨,一念之差在自己姐妹茶中下了堕胎药,后来,事情败露,她被那个男人驱逐出门,在外生下一个女儿,然后远走他乡。而另一个,为保住腹中胎儿,难产而死。” 舞倾城愤斥打断:“上官琉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叹息:“那两个女人,你知道她们是谁吗?” 她讥诮:“不知道。” 我微笑:“那个被驱逐出门的,名叫舞——媚——云,另一个女人,就是风——琉——璃。” “啪”茶杯坠地发出清脆声响。舞倾城紧攥手中的九环银铃。 她冷笑着说:“一派胡言。” 我走到她面前,站定,目光直直射进她眼底。 “你是舞媚云和上官城的女儿,十年前,你回到倾城山庄,开始复仇计划,原本你的对象是我娘风琉璃,只可惜,她死了。所以,你将一切报复到我身上,你觉得我们母女夺走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但,到底谁欠谁,谁负谁,你根本还没弄明白,这一切,都是你娘犯下的过错。” 她震惊,眼中怀疑,痛恨,无助,迷茫和惶惑不停地交错闪烁。 “你撒谎。” 我深吸口气:“舞媚云还活着。” “咣当!” 九环银铃从她手中滑落。 舞倾城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你娘还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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