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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在这最后的时刻,只有三家公司的负责人和Von在场。四个人围着一张圆桌,何楚的对面是蓝色眼珠的Von。

  到了这一步,就要看三方的报价和最终标书到底哪个能够吸引Game的目光了。然后公司的决策层会根据方案的盈利预算和支出成本,来选择最优异的一家作为最终的合作方。

  "三位,请稍等片刻,"在这一环节Von没有用翻译,直接以英文和他们交流,"刚才我已经将你们几位的竞标书传送到了总部,相关人员此刻正在评估。在竞标的最后环节,我会将视频连通总部的决策层,由Game的总裁来宣布最后的结果。"

  环视三人,虽然神色都是一派轻松,但气氛是出奇的沉重。见他们谁都不肯开口,Von微笑着活跃气氛,"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三位今天优异的表现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对于中国未来三年的电子市场,我个人十分看好。"

  以此话为开场白,大家云淡风轻地开始了交谈,多数话题集中在电子业未来一年的市场走向上,没有半点儿火药味。看起来相处融洽的他们,熟稔得仿佛默契的搭档,谈笑风生中是对彼此浓烈的欣赏。

  许湛看着身边微笑的女子--她收敛起所有负面的情绪,在此刻以诚恳平淡的姿态出现,这个倔强的新人进入角色的速度让他有小小的惊讶。

  或者,他可以对她有更多的期待。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室内忽然安静下来。

  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Von接起电话寒暄了几句,将大屏幕的镜头接通了视频会议。

  Game公司总裁Gammy的脸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大家寒暄了几句,正式切入主题。

  "我很高兴能在中国的市场中见到这么多优秀的青年。"Gammy笑得灿烂,满脸的皱纹挤成一团,十分和蔼的模样,"但是非常可惜,Game公司在未来只能采取独家合作的模式,所以今天必然会有所得失。无论如何,在未来的合作竞争中,我个人是非常期待看到诸位的表现的。"

  他停了停,室内一片沉默,这种客套的夸奖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大地集团的方案极为完美,创新电子让我们看到了最优厚的竞价,先进科技则拥有优秀的市场平台。在这种各有所长的竞争中,Game的选择显得十分艰难。但我们不会变化的原则只有一个--在Game最擅长的领域内找到Partner!"

  Gammy的停顿使何楚的呼吸变得艰难,她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仿佛是一个明知被判了死刑,却还在宣判未揭晓前怀着不该有的期待的傻瓜。

  "对于Game公司来说,与其选择资源互补的公司,不如挑选能够与Game直接对话的Partner。在平等的对话中,我们相信大家会更加顺畅地沟通与配合。换言之,建立在共识之上,就更容易合作。"

  何楚不由得屏住呼吸,Game公司最擅长的是……

  "在这之前,"Gammy大笑出声,"请允许我为大家介绍一位贵宾。"

  镜头一闪,一张东方人的面孔出现在画面中。

  刹那间,何楚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她忍不住用冰冷的手捂住了嘴。

  他,竟然是许久不见的--苏意。

  站在这次竞标背后,启天创意广告公司的创始人,她的顶头上司--苏意。

  果然,一切如许湛所说,她垂死挣扎的希望一下子变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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