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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一整天,飘儿都扎在党史研究室中查阅资料,看一看手表,已经是傍晚6点了。她对档案员歉意地笑笑,便向超市走去,这样的忙碌真好,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

  晚上飘儿做好一桌子林烨喜爱吃的菜,等着林烨。8点多,林烨终于回来了。他一进屋,还没有来得及换拖鞋,飘儿就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林烨惊讶中很不习惯地傻笑着。

  “哎哟,老婆,你这是干吗呢?”

  飘儿不说话,把头贴在他后背。

  林烨转过身询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老婆?”

  飘儿摇摇头。林烨说:“真的没有?那快让我洗了澡再说,好不好?”

  林烨有洁癖,外出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洗澡换衣服。飘儿用力地抱着他,不让他动。飘儿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这个自己承诺一辈子相依为命的男人的心跳声,是这样的真切。飘儿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一刻如此需要他的体温,她只知道这样抱着他的感觉很踏实。

  林烨却一点也不明白她复杂微妙的心理,身上的汗水和风尘让他难受,他以为飘儿只是想他了,说:“好啦好啦,我先洗澡,一会再抱啊。”林烨哄着推开了她,快步走进了浴室。

  飘儿失神了一会,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反常了,连忙调整自己。林烨沉浸在“小别胜新婚”的喜悦里,一边冲水一边哼着歌儿。这一次在香港,他带了一盒进口的“伟哥”,实在需要时,他会用的。为了飘儿,这是最直接也是最快捷的办法了,他是不会让飘儿知道的。

  出来时,飘儿已经坐在饭桌前等他了。吃饭时飘儿恢复了平静,林烨饶有兴味地说着在香港的一些见闻。收拾好碗筷洗涮完毕,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飘儿洗澡后回到卧室,林烨握着空调摇控器躺在床上已经睡着。飘儿轻轻给他盖上毛巾被,静静地看着林烨安祥的脸,这个胸无城府的男人,睡相真是比孩子还孩子,在他饱满的前额吻了一下,便在他身边躺下。

  飘儿并无睡意,她耐心地等着林烨醒过来,只是想抱抱他,只是想他也抱抱她,好让他知道,他们之间还是互相需要的,是要相依为命一辈子的。飘儿要的,只是一点点的慰藉,只是一点点的体温,好让她的身体和灵魂回归,从此安静,好让她不再幽怨,也不再自责。

  十 女人和男人都不容易啊

  回到妇联,发觉有一个男人坐在台阶上。见到她就站起来恭敬地叫了声:“李主席。”是那个醉酒的男人,李芳问:“这么早来这干吗呢?不是来等我的吧?”男人拘束地点点头。

  李芳说:“有事进来再说吧。”男人坐下来,李芳给他倒了杯开水。男人说:“那天晚上,谢谢您送我回家,我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您一定要见谅。”李芳说:“你应该不会是专门来道谢的吧?说话还文绉绉的,说吧,有什么事。”男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什么事也瞒不过主席您。是这样的,我……我真想孩子他妈,我也真知道错了,能告诉我她现在住哪儿吗?”李芳说:“当初法院不是判你不能去探视前妻的么,再说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你要真的改,那天就不会喝醉了。”男人没有话了,突然间在李芳面前跪下,哭着说:“主席,我真知道错了,要我怎样才证明我能改?”李芳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快起来。要你前妻原谅你,在目前是不可能的。如果你真知道错,就好好工作,用时间和行动来证明。”

  正在这时,小郑他们陆续回来了,在大家劝解下,男人才肯起来。好不容易才送走他。小郑说,“看来他是真的爱他老婆的。”小玉说,“就算爱,也是一种变态的爱,家庭暴力我是坚决反对的,绝对不同情这样的男人”。李芳问:“小玉,她们母女现在生活怎样了?”小玉说:“都还不错,只是闲时女人不太敢出门。她们工厂也有妇联工会呢,会特殊照顾的吧。”李芳说:“这就好,你有空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再向我如实汇报。”

  正说着,一对男女边吵边拉扯着走进妇联了。李芳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问题,是小夫妻闹别扭了。她向小玉使个眼色,示意她接待,便进了办公室。心想小玉又会拿出杀手锏,装模作样地给他们写离婚起诉书啊协议啊什么的了,小夫妻想是吓住了,就推推攘攘地回去了。听到小玉敲门,李芳看着她笑,“怎么,又吓人了吧?”小玉做了个鬼脸说:“不吓不行,如果每对小夫妻吵个架都来妇联,那咱们还不累死啊?他们根本是耍花枪,没什么原则上的问题。”李芳笑说:“鬼丫头,就你主意多。不过,这办法不错。”“嗯,屡试不爽。”“可是,有时也要看具体情况,不能乱使。”小玉吐吐舌头,说知道了。

  交待好小玉今天的工作后,李芳翻开了卷宗看资料。

  霍靖那天暗示过她,如果想调到别的部门去,组织可以给她安排相应的职位。这个“组织”,李芳明白大多是他的意思,因此装作听不懂。霍靖知道她的倔强,也不再提起。她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她不想让霍靖这样来还她的情意。

  王东洋和宝欣那天采访城监整治“脏乱差”回来后,合作写了篇报道。总编刚刚表扬他们不久,又黑着脸把他们叫进去。总编打开桌子上的电脑,在一个大型网站上,赫然出现了《如此城监,你如何监人民的城?》的标题,里面的相片、地点、事件,就是他们那天采访的内容。总编问:“说,这是你们谁干的好事?”宝欣说,“不是我。”王东洋也说:“也不是我。”总编生气地说:“这相片,明明是你们才有的啊!”王东洋说:“你们去查IP啊,绝对不是我的地址。至于相片和这内容,怎么曝光在网络的,我哪知道。”宝欣说:“是啊,总编,我刚刚从校门出来,我也没这个胆量啊。”总编说:“可是上面正在追究报社的责任!”王东洋说:“网络有相对的言论自由,当时采访也不是封闭的,这些相片,只要有相机就可以照啊。人民群众中卧虎藏龙,文笔好的多的是。”总编一时无话,反问:“那你们的意思是?”“我们的意思是,这事和报社无关,总编。”王东洋和宝欣异口同声地说。总编让他们把所有相片和笔录交上来,挥手让他们出去。

  晚上下班时,宝欣追上王东洋。王东洋对她说,“你跟着我干吗,我去泡妞呢。”宝欣说,“我就想看你怎么泡。”王东洋说,“你不怕害臊就跟吧。”

  经过滨江路时,有一辆银灰色的奥迪在他们身旁停了下来,一个男人摇下车窗,对宝欣说:“宝宝,你怎么走路呢?也找不到你,电话怎么不用啦?走,带你吃饭去?”宝欣对他笑笑说:“不了,我们已经约好了一起吃的。”男人研究性地打量着王东洋,问宝欣:“你新男友?”“是的,我的男朋友,他没什么钱,可是我很爱他,他也只爱我。”宝欣挽起了王东洋的胳膊,聪明的王东洋连忙做出甜蜜的样子拥住宝欣,对男人示威地微笑。男人耸耸肩,说:“拜拜,宝宝,祝你好运。”宝欣也挂着甜死人的笑容说:“拜拜。”

  奥迪车开走了,宝欣还呆在原地,王东洋说,“走啊,这戏也演完了,还在这干吗?”直到他去拉宝欣的时候,才发觉她的脸上挂着长长的两行泪痕。王东洋问:“哭啦?旧男友?”宝欣回过头,大声说:“哪有啊,谁哭啦,那种混蛋值得让我哭?我是气自己当初竟相信这种人渣而已!”王东洋故意笑她:“哎哟,这脸花花的,还说没哭。怎么见人啊,快回家洗干净吧。”宝欣抹抹眼泪,恶狠狠地说:“死王东洋,你想趁机甩开我,偏不,我就跟着你,你能怎么着?”

  王东洋无可奈何,肚子也饿了,走进一家四川饭馆,宝欣也坐进来,王东洋把菜牌扔给她,“点菜吧,跟屁虫。”

  两人也不说话,各自埋头吃菜。突然间,王东洋说:“以后那种事你少干,要干也注意方法,其实一查,就可以查到你的,笨蛋!”宝欣怔了一下,随即笑了,“哪种事?”“你少在我面前装,网上那消息是你干的吧。”“嘿嘿,原来你知道。”“我当然知道。”“做记者应该有必要的良知,我看到的事实不让报道,我只好到网络匿名发表啦。”“自作聪明的家伙,你以为总编真不知道?他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他把东西收上去,是想保护你,懂吗?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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