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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轻扬惊讶,“你怎么知道?”

  庄岩兮笑:“我猜的,甜美的女孩才会喜欢这么甜蜜的口味。”

  轻扬觉得脸上烧灼成这样一定红透了,25岁之后就没有人夸过她甜美,何况还是一身冷冰冰的工作服、一脸倦容妆也花了的现在,这个男孩的一双桃花眼闪得她就要晕了。

  找到合作的电子商务卖家之后,又让技术部门制作后台。轻扬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明明是阳光大好的周末午后,她却要跑去监督拍照。

  因为时间仓促,找来的模特大多是半调子,庄岩兮不停的攀高爬低找角度,浓黑的眉头打着结还不时的叹口气摇摇头。负责的编辑小麦不停解释:“时间紧预算少,摊上这么个大节,想找到合用的模特难比登天。”

  轻扬点头不语。

  摄影棚里灯光炽热,呆了一会儿她受不了就去走廊透口气。推开灰蒙蒙的玻璃窗,阳光晒在身上,被蒸热了的空气涌肺里,这段时间被忽略的疲倦也渐渐袭来。轻扬找了个不易被察觉的角落,不管身上的羊绒套装坐在一摞废弃的纸盒箱上,她踢去高跟鞋,脚尖瞬时因为血流顺畅而温暖起来。

  楼前广场上有三五成群滑板少年正呼啸着东奔西驰,早早妆扮好的圣诞树、花花绿绿的彩带和广告牌都立在阳光下,看起来气氛欢快。路过的每个人脸上似乎都刻着此刻要去往哪里的标语,唯有她不明方向迷茫的坐在这里晒太阳。从二十二岁起,大部分的时间就交付在这座玻璃钢化外壳的写字楼里,那些悲欢喜乐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值一晒。看着熙攘的人群,她突然觉得孤单得这么可耻。

  主编也罢高薪也罢,这些都像是被胁迫着走来的。她仰起头靠在墙上,阳光直射下眼睛里都是红色的光晕。刚走进这幢大楼时,只希望找个无风无浪的稳定职位,然后和心爱的人执手偕老。那年的盛夏才告别舒意沉,冬天又在这幢大楼外遇见罗帆。

  时近隆冬的天气总是将寒意夹带在阳光里,坐久了才觉得冷。她正准备回摄影棚,起身才感觉到旁边有人,扭头一看,庄岩兮似乎来了好久。

  庄岩兮正等着被轻扬发现的这一刻,他手插在口袋里,靠在白墙上,衬得轮廓硬朗的脸更神采飞扬,他神情自然的笑着:“发现什么了?一个人呆坐这么久。”

  “没什么,休息一下而已。”轻扬觉得这个男子的目光灼灼得让她不敢正视。

  “这段时间很累吧?晚上一起轻松一下?”

  这算是邀约么?轻扬愕然,这个小男孩的照片很有新意,在女同事中也颇得人缘,向来花名在外。

  庄岩兮看她不说话,猜到她的顾虑,笑着说:“拍摄结束后,大家准备一起喝一杯的,一起来吧。”

  轻扬不便再推脱,点点头起身欲走。

  “嘿。”庄岩兮在背后叫住她,她一回头,他用双手拇指食指搭成相框的样子放在眼睛前面,嘴上模拟快门“咔嚓”一声,“你四十五度角简直美极了。”

  轻扬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又红了。

  等轻扬校完稿回来,摄影棚里早就人去楼空,只剩下庄岩兮蹲在地上收拾器材。

  “不是说大家一起出去的么?他们人呢?”轻扬问。

  庄岩兮直起身子,放下手里的活,走到她面前,“因为没人配合我的借口,所以…都走了。”

  “啊?”轻扬没听明白

  庄岩兮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笑起来:“那只是我怕你拒绝的借口啊。现在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你不得不答应和我出去了吧?”

  这下轻扬更不知怎么接口了,当下只觉得尴尬。

  “你饿么?”庄岩兮问道。

  “还好。”

  “那我们就先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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