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10期
红色办公室
作者：刘淑蝶
“四十分钟肯定不对，死亡时间肯定在一个小时以上。”杨思渺对此非常肯定。
“难道是高校长在撒谎？”刘飞雨也感觉有些不对了。
“不会的。高校长肯定不会撒谎！”孙小勇仍站在那里托着腮帮想着，“就算是他想假造不在场证明，也不会用这个法子，这样太容易被揭穿了。”
孙小勇走到办公桌前，电话上显示的号码果然是高校长的手机号。
“老板，高校长来了。”马章指了指刚从人堆里挤过来的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胖子说。
“我就是校长高成敏。”一挤进来，他就向刘飞雨做自我介绍。
“我半个小时以前给徐主任打了个电话，我让他赶紧过来开会，他说马上就来。谁知又等了十多分钟，他还没来，我就让小周老师过来找他。没想到……”说到这里，高成敏摇了摇头，不再说了。
“你是几点钟给他通的电话，还记得吗？”杨思渺问。
“不记得了。不过手机上有记载。我是拿手机给他打的。”高成敏掏出手机，递给杨思渺。
她接过来一看，查了查时间，是五点十三分，果然是大约四十分钟前。她又把手机递给刘飞雨，摇着头说：“老板，时间真的不对。”
刘飞雨看了看手机，脸上也露出一丝愁容。
“你能肯定和你通话的就是死者吗？”刘飞雨现在只能怀疑这一点了。
“是！”高成敏十分肯定地说，“绝对是他的声音。”
“这就怪了。”刘飞雨又扭头问杨思渺，“死亡时间肯定没有查错？”
“绝对没有。老板，你还不相信我？”杨思渺很不高兴地反问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再核实一下。”刘飞雨连忙笑着解释，生怕属下误会自己。
“刘警官，你过来看一下。”鉴证科的一个人在窗户边冲着刘飞雨招手，显然他有重大发现。
“什么事儿？”刘飞雨连忙走过去。“你发现什么了吗？”
“你看，这个窗户边上有血迹。”
听到这话，孙小勇也挤过去看。窗户棱上果然有一小点血迹，要不仔细看肯定看不出来。
“看来凶手肯定开过窗户了。”孙小勇想，“他开窗户干什么？或者是把窗户关上？”
“刘警官，这个灯座上发现了这位孙同学的指纹。”另一位鉴证科的人喊道。
“什么？我的指纹？”孙小勇愣了一下，马上就反过劲来了，“啊，对，我下午来过这儿，还把灯给打开了，有我的指纹不会错。”
“噢？”刘飞雨盯着孙小勇，“你刚才怎么没说呢？”
“你不是还没问呢吗？再说了，那也是第三节课之前的事儿了。”孙小勇就把第二节课后他来找徐尽责的事儿说了一遍。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就是最后一个见到徐尽责的人。
“那你是说，那时候有人给他打了电话？”刘飞雨注意到孙小勇说的徐尽责接了个电话的事儿。
“对。我们现在就可以查一查那个电话是谁打的。”孙小勇指了指电话，示意刘飞雨可以自己去看。
刘飞雨走到电话旁，仔细看了看，道：“并没有那个时间段的电话号码呀？”
“怎么会？”孙小勇也走过来，从刘飞雨手中拿过电话，找了找，话机里除了高校长的电话号码之外，再往前的号码全是今天以前打来的了。
“一定是被人删除了，要不然高校长的号码怎么还在呢？”他想道。
“会是什么人干的呢？那个电话是熟人打的无疑。”孙小勇的脑子中又浮现出徐尽责接电话的那一幕。“他把号码删除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打过电话，而他打电话的时候还说一会儿要过来。这人一过来就把电话号码删除了，这就证明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接触过徐叔。可是，这就能证明这人就是凶手吗？”
孙小勇还是想不通，验尸结果与实际不符，窗户玻璃边上的血迹，还有被删除的电话号码，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何呢？
孙小勇走到窗边，拉开窗户，向外望去。
“凶手肯定打开过窗户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开窗户呢？”孙小勇有些想不通。“难道是想把凶器扔出去吗？”
想到这儿，他又仔细地朝外看了看，外面是一片空地，连一棵树也没有，根本就没有地方藏匿凶器。他又把视线转回到了屋里。他又盯着电话，突然想：“要是高校长在撒谎呢？也许他那个电话根本就没有打通，他谎称徐叔说他一会儿过来，其实根本没人接呢？座机的来电显示并不能显示出来是未接来电还是已接来电的。如果凶手真的是他，那么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的电话号码了。”
“我知道了。凶手就是你。”警员马章突然大叫起来，只见他指着高成敏说道，“高成敏，就是你杀了他。”
众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高成敏。“你不要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是我杀了他？”
“哼哼，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把戏。你当时给死者打电话根本就没有人接通，而是你自己在演戏，还说他一会儿就过来，其实你只是想让大家错误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从而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孙同学所说的那个电话也一定是你打的，也正因为如此，这间屋子里的电话上只会有你的号码，你打第二个电话一举两得，既制造了不在场证明，又破坏了你预约死者的证明。”
“你不要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胡说八道。”高成敏显然被马章这番话气坏了，“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杀死的徐主任？”
“对呀！”这时，刘飞雨也插进来。“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今天下午的四点至五点。高校长，为了证明你是清白的，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在这段时间里，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我当时在图书馆里查学校里的录像资料，图书馆的赵玉玲老师可以作证。”高成敏迅速地回答了刘飞雨的这个问题，他的速度已经无法让人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不只是赵老师，我也可以作证。”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的教导处主任钱孝泽也说道，“当时我也在图书馆里。我去那里借书，经过资料室的时候正好见到高校长在里面。”
“那也许你走过去之后，他就走了呢。”虽然有了时间证人，马章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推断有错。
“可是我走的时候高校长还坐在里边。”钱孝泽继续说，“而且我还在图书馆一楼大厅里的学生阅览室呆了好一会儿，快下课的时候才走。那个时候也没有见高校长出来。”
“啊？”马章这次终于明白自己又弄错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傻笑着对高成敏道：“对不起！”
“哼！”高成敏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以后说话一定要讲证据。”
“那就是说高校长不是凶手，他听到徐叔说一会儿就过来的事情就应该是真的。那么，说话的那人是谁呢？”听完这段小插曲，孙小勇又陷入了沉思，“难道是凶手故意录下的徐叔的声音？不可能，他又怎么知道应该录些什么话呢？也许当时接电话的人说话声音和徐叔非常像？高校长本来就没说几句，再加上又是电话里，高校长不一定听得出来的。那学校里又有谁和徐叔说话声音相似呢？”
想着想着，孙小勇坐到了徐尽责的桌前。桌子左侧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堆满了烟头，而右侧放着厚厚的一摞文件。看着桌上一张张的文件，孙小勇突然感到有些不太对劲。
“我刚进来的时候徐叔说他要把最后的两道题做完，看来他是在备课了，可是为什么他的这本练习册会在最底下放着呢？”孙小勇终于想出是哪里不对了，他来的时候徐尽责正在做练习册，而此时的练习册却放在这一大堆文件、书籍的最下面，就算徐尽责后来又处理了别的文件，也不会专门再把刚刚用过的练习册放在最下面的。“那么说，一定是有人来这里找过什么东西了。他把这堆文件一件一件地挪到一旁，然后又一起把它们放了回去，所以刚刚用过的练习册反而会在最下面。”
“那么，来的这个人是谁呢，是凶手吗？他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呢？”孙小勇紧抓着这个线索想下去，“他要的东西到底是否找到了呢？”
“可是，老板，你到底要让我们去哪里找这个凶器呢？”马章又在一旁和刘飞雨吵吵开了。
“什么事情都来问我，你不能自己想想办法吗？”刘飞雨也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