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5期
加油站劫案
作者：徐 岩
两人一边笑一边将杯子倒上酒。小举说经理你给我少倒点，我担不得太多的酒。
马文博说，那不行，我今天碰上烦心事了，你不陪我喝哪行呢？
小举便拿眼睛看着马文博说，咋了经理？
马文博犹疑了一下，就将他接到石油公司要在各下属单位裁员的文件跟小举说了。他见小举果然脸上就有了紧张的表情，心里便笑了一下，然后端起杯子说，来小举，陪我喝了这杯，我真是拿不定主意啊，你说都是加油员，干得都不错，你让我往下裁谁？说完将杯里的酒喝了进去。
小举没说话，也颤悠悠地将酒喝了。
然后，马文博将包里的文件拿出来给小举看了看，以证明他刚刚说过的话以及他的难处所在。
小举就给两人的杯子都倒满酒，说经理你也别太上火，该裁谁就裁谁，做领导就得有做领导的样子。
马文博见小举话说倒挺干脆的，但语调中还是有点虚。
两个人不一会儿就将一瓶酒喝光了，也不知是谁又要了一瓶，喝得是颇有情调了。
马文博见酒喝得差不多了，就从包里将那张美容卡拿出来，扔给小举说，送给你的，知道你喜欢去美容院，只要你漂亮我看了心里就高兴。
小举把那张卡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十分欣喜地说，还是张钻石卡呢，马经理这我得跟您喝一杯，您这礼物比钱都珍贵。
两人喝了口酒后，马文博问小举，钻石卡是什么意思？
小举说，是美容院里实行优惠系列中最好的一种。
马文博笑了笑端起杯子喝酒说，你岁数不大，懂得还不少。
小举说，经理你真是会体贴人。
马文博就趁机抓了小举的手，抚摸了一下。
两个人都有了醉意，就将椅子拉近了，抱在一起。
马文博说，小举你长得挺漂亮，马文博说过这话就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他就吐了下舌头。
小举说，你人也不错啊。
马文博就说，去我家里坐坐，喝杯茶吧，我刚好买了包上好的西湖龙井呢。
小举倒是没有犹豫，略为羞涩地点了头。
结了账出了酒馆，马文博开车直奔他住的小区，外面已经有蒙蒙的雨丝了，细雨不时地敲打车窗玻璃，好像两个人的心跳一般。
上楼进到客厅里，两人就紧紧地抱住了。马文博的手开始在小举身上乱动起来。马文博想，小举要是反抗就算了，人家毕竟是还没结婚的女孩子嘛。可随着马文博的侵犯，小举竟不自觉地呻吟起来。这声音完全刺激了马文博，他弯下腰身将小举抱起来，快速地进了卧室。
马文博疯狂地动作之后，泄尽了身心中的所有，无比惬意地歇息时，他才想到一个问题，小举怎么不是处女呢？少许，他点了根烟，吸了几口后，小声地问小举。小举贴他耳根处说，拿走她贞操的是一个比他岁数还要大的老男人。
马文博有些糊涂地问她究竟是谁，小举脸红红地告诉他，是她那个不要脸的继父。
马文博听后很震惊，小举说，她继父因那次罪孽被判入狱了。
马文博将一口烟吐在小举光滑的肚皮上，说，小举，我也不是好男人，是不是？小举摇摇头说，你不一样，跟你我是自愿的。
马文博想，小举呀，如果你能看得上我的话，我会娶你的。
5．马经理与女加油员
从六月到七月，暑气加重了一些，就是临近傍晚的时候，才稍微凉快一点。
出租车司机金哥将他开的那辆红色的夏利车，驶进了加油站。当班的王丽敏问他加多少？他伸出三个手指头没有说话。王丽敏又问了一遍，金哥有些不耐烦了，一边继续伸出三个手指头，一边数出九十几块钱递给了王丽敏。这回王丽敏知道他加多少油了，钱数表示是三十公升。她心里想这人挺怪的，问他两遍，就是不说话，难到是个哑巴不成？她也没多想，加了油就回屋里了。王丽敏进了营业室后，又进了带铁栅栏的收款室，她将钱放进抽屉锁好后回过身来时，就见金哥也跟进了营业室，正站在中间不错眼珠地看着她。
王丽敏就说，油不是给你加完了吗，你怎么还没走？
金哥愣了一下，小声地说，你还得找我五角钱呢。
王丽敏听他这么一说，忙将抽屉打开，拿出刚收的那份钱数了一下，再用计算器打一遍，果然得再找他五角钱，自己当时收钱的时候还以为是正好呢。王丽敏红了脸，找出五角钱递给了他。金哥接过钱，转身出去了。
听着汽车启动开走后，王丽敏心里想，真是神经病，加油的时候不说话，讨要钱的时候倒挺认真的，五角钱至于吗。
王丽敏从收款室出来，将门锁好，到营业室拔下电水壶的插头，提着烧开的一壶水，奔上楼去。今晚和她当班的加油员黄大亮没来，黄大亮有好久没来了，到他班的时候多数都由经理马文博顶替，因为加油站实在是人手不够。今晚是马经理替黄大亮，马文博老早就来了，这会儿车少他没有下来，在楼上的办公室看电视呢，她想这几天听其他的加油员说，站里要裁员，也不知是真事还是传言，王丽敏想借着给他送开水的机会问一问。
王丽敏上三楼进了经理室后，见马文博正将腿搭在办公桌上看电视，就将水灌上，然后走过去给马文博的杯子里加水。王丽敏加完水转身要走时被马文博拉住了。马文博将她手里的水壶拿过来放到桌子上，再将她整个人都抱了，放到自己的腿上，接着看电视。王丽敏便拿手抚摸着马文博有些稀疏的头发说，经理我想问你件事儿。马文博说别问了，不就是裁人的事吗，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就是咱俩没那事，我也不会裁你的。
王丽敏就呆住了，她的手按在马文博的头发上，竟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她多少有些感动了，没想到马文博这个看似极普通的男人，心还挺细呢，他可是没有女人照顾的男人啊。王丽敏便贴在马文博的耳根处说，经理你饿不饿，要是饿的话，我下楼去对面的酒馆里给你买半斤水饺吧，再给你买瓶冰镇啤酒。
马文博正在看中央五套体育频道的蓝球赛呢，他看得挺投入的，但是王丽敏的话他还是听见了，摇摇头说不太饿，说着话就将手伸进了她的衣襟里。王丽敏没有戴乳罩，她知道她今晚和马经理一个班，说不定马文博要给她的身体加油呢。王丽敏觉得马文博这个词用得好，与她们的工作单位吻合不说，还有诗意，其实她也是不懂什么叫诗意的，说白了就是挺浪漫的那个意思。
王丽敏任由马文博搓揉着她，又将嘴附在他的耳根处说，你不想给我加点油吗？既便是王丽敏说的声音很小，她说完之后，脸还是刷地一下红了。
马文博就转过身来，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说稍晚一点吧。
这时，楼下有了汽车的喇叭声，王丽敏赶紧从马文博的怀里挣出来，提了电水壶快速地下楼去了。
马文博的眼睛，依旧盯在电视上，没有错一下。
6．金哥的心事
出租车司机金哥认识加油站的一个叫唐影的女加油员，但唐影却不认得他。原因是唐影是金哥一个远房表姐的同学。金哥小的时候经常去远房表姐家玩，他就记住了也经常跟表姐一起玩的唐影。
金哥第一次到加油站给出租车加油的时候，他就觉得唐影挺面熟的，想了好些天才想起来唐影是谁。但金哥没有跟唐影说话。他想都多少年了，你记得人家，人家还未必能记得你呢。金哥晚上替人家开出租车，累死累活，就是为了那几百块钱，白天还得去医院照看患病的父亲。金哥觉得自己挺难的，家里除一个姐姐在外地，再没别的什么人了，原本有一个女朋友，去年他父亲患病之后，金哥找她急着借了两次钱，前不久她突然跟他分手了。金哥就越加忧郁了。上个月老父亲终于撒手人寰，给他留下了一笔外债，虽说是万把块钱，却也压得金哥有点喘不上气来。
金哥开出租车的时候就在想，人什么都可以没有，却万万不能没有钱。
这阵子他照旧在接近午夜的时候到吴记小酒馆里吃夜宵，他觉得他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了。金哥的烟也吸得厉害，这阵子气管子总像是有东西要往外咳似的。
将车停在马路边上，金哥就走到吴记小酒馆门外那张餐桌前坐下，要一瓶冰啤酒和一碟拌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他吃饭的时候，能够看到对面不远的加油站忙碌的情景，他极力在夜色中分辨着屋里屋外奔忙着给汽车加油的女加油员，哪一个是那个他认识的唐影，哪一个又是喜欢在夜深的时候往楼上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