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3期

白色诱惑

作者:李伟东




  她的目光停留在警车旁边用白布蒙着的尸体上,眼睛闪过一丝惊悸。
  薛阳面无表情地看了董梦洁一眼,“我让你来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两名死者都与你的迪厅有联系;二、迪厅里有贩卖摇头丸现象。作为一个经营者,你对这一现象,是否有所耳闻?”
  董梦洁不假思索地说:“迪厅里人员复杂,什么人都有,对于贩卖毒品一事,我确实不清楚。迪厅里有一个大堂经理叫姚一勇,具体工作由他负责,他自幼习武,有一身好功夫,在社会上有一帮师兄弟,并且他在大学学过经济管理,管理迪厅自有一套办法,所以说,迪厅交给他管理,我特别放心。至于,两名死者都与迪厅有联系,我并不否认这一点。昨天晚上,你离开迪厅以后,我了解了几个工作人员和乐队的乐手,得知白丹和王亚楠是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说:“我们还是换一个谈话的环境吧,这里我不太适应。”
  薛阳点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说法,两人走进了董梦洁驾驶的奥迪轿车。
  坐在轿车里,董梦洁燃起了一支香烟,一副女强人稳重精干的派头。
  她若有所思地说:“接连出了两起命案,我不由想起了两年前的一件事,也许那件事与白丹被害案有关。那时,白丹刚从南方回到花山,在我的迪厅里做一名歌手,一天晚上十点多,一个四十多岁的独眼人,喝得醉醺醺的,每逢白丹出场时,他总要嘘个不停,连喝倒彩,弄得台上的白丹,非常的尴尬和窘迫。当白丹晚上下班回家时,他一直尾随着白丹,连续三天,他都要到迪厅干扰白丹的演出。可是,在第四天清晨,他的尸体漂在月牙河里。当时花山晚报刊登了这条消息。”
  对于两年前曾轰动一时的独眼人被害案,薛阳至今记忆犹新。当年那起杀人案由于线索纷乱复杂,刑侦二队在侦查一段时间以后,案子便搁浅了。如今提起这桩命案,薛阳渐渐地感觉到了什么……
  通过查阅两年前的卷宗,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摆在薛阳面前,独眼人叫郑虎森,42岁,花山人。因强奸少女被捕入狱,在劳改农场放炮炸石头时,左眼被石头炸瞎。强奸案的受害者正是白丹。由于郑虎森左眼失明,又患有乙型肝炎和胃炎,他被监狱部门获准保外就医。回到花山,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便被人连捅三刀,扔进了冰凉的河水里。
  两年前,21岁的白丹在迪厅遇到了夺去她贞操的仇人———郑虎森,他对舞台上的白丹百般嘲弄,旧仇新恨,可想而知,白丹对他是何等的仇恨。难道是白丹杀死了郑虎森,事隔两年之后,郑虎森的朋友或家人,为了复仇而杀死了白丹?
  经过大量的调查,在郑虎森的朋友或家人里,未发现与白丹有关系的人。
  
  五
  
  两名身材魁梧的精壮汉子,神色匆匆地走进了重案组。
  他俩分别出示了警官证和介绍信,原来,他们是云南某县公安局缉毒大队的侦查员。
  他俩从云南乘坐火车一路跟踪一个绰号叫胖仔的毒品贩子,胖仔每个月都要到花山进行一次毒品交易。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彻底摧毁贩毒网络,县局缉毒大队决定派精干侦查员跟踪胖仔到花山,待时机成熟时再对其实施抓捕。
  没有料到,3月10日晚上11点多,胖仔在“玉石”迪厅大门口对面的马路上被一辆飞驰而来的客货车撞死。
  客货车司机见撞死人后,非但没有停车,反而加速逃离了现场。
  见此情景,两位侦查员兵分两路,一人乘坐出租追赶肇事逃逸的客货车;另一人保护现场,用手机拨打122交通事故电话。
  乘坐出租车的侦查员并没有追上客货车,当客货车逃离他的视线后,他只好无功而返回到了肇事现场。
  胖仔随身携带的一只棕色密码箱被侦查员打开,密码箱里只有一沓沓码放整齐的百元大钞,根本没有侦查员所期待的海洛因。
  两位侦查员从云南到花山,一直寸步不离地跟踪胖仔。途中,胖仔未与任何可疑人员有过接触。到达花山火车站,胖仔只在火车站出站口小件寄存处做过短暂的停留。随后,他在花山宾馆开了一个房间。晚上10点钟,他乘坐出租车赶到了“玉石”迪厅。当时,白丹正在舞台上唱歌,台下挤满了欢呼的人群。胖仔看了一会儿白丹的表演,便走上台去给白丹送上一束洁白素雅的牡丹花。一曲终了,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白丹手捧牡丹花不停地向歌迷们鞠躬致谢。
  胖仔一直观望着白丹走进了休息室,直到11点钟,白丹再次登台献艺时,他才离开“玉石”迪厅。
  据云南侦查员介绍,花山有一个庞大的贩毒集团,团伙头目被称为“老爷子”,花山市面上所有的毒品均出自“老爷子”之手。“老爷子”究竟是何许人也?谁也无从知晓,花山黑道的人物和毒品贩子,提起“老爷子”的大名,无不噤若寒蝉。
  另外,那辆肇事的客货车被丢弃在花山郊外的一片密林里,交警队用拖车将客货车拉到停车场。
  当薛阳倾听完侦查员的案情讲述后,他渐渐地意识到这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逃逸案,而是一件精心策划的谋杀案。
  薛阳带领重案组的一干人马,刻不容缓地赶到交警支队停车场。交警支队的一位民警说这辆客货车车主叫崔庆彬,3月10日晚8点钟,他拉完货后,把车停在家门口的人行便道上,他便回家睡觉去了。直到早晨,他才发现自己的车被盗了。随即,他到派出所报了案。
  崔庆彬的居住地与“玉石”迪厅仅有200米距离。技术员对车里的指纹进行了提取,除了崔庆彬的指纹以外,没有任何人的指纹。但是,技术员在座位下面获取了三根细长、柔软的头发。经检验,这几根头发与崔天彬的头发不相符。
  根据胖仔到花山以后的活动,薛阳认为问题的端倪出在火车站小件寄存处,他决定先到小件寄存处实地勘验一番。
  小件寄存处的服务员看过胖仔的照片后,用充满肯定的语气说,这个男子每个月10号左右,都要到寄存处存一个棕色密码箱,同时取走一个棕色密码箱。
  3月10日下午4点,当时正是这名服务员当班,胖仔像往常一样存一个密码箱,取一个密码箱,两个密码箱款式、颜色、尺寸相同,是同一厂家的产品。
  他每次都要多交一个月的寄存费。每次存包的当天夜里,总有一个年轻女人取走密码箱,并将另一个款式相同的密码箱存在原处,因为胖男人交了两份寄存费。我们并没有过多地询问此事,而且年轻女人手里有一张小件寄存处的取包单。
  根据胖仔携带密码箱里的现钞,薛阴断定胖仔和那个年轻女人利用小件寄存处从事毒品交易,当胖仔的身份暴露后,花山的毒枭意识到胖仔的存在直接危胁到他的安危,他决定杀人灭口,于是,他在迪厅门口制造了这起车祸。可是,连接毒枭和胖仔的纽带又在哪里呢?想到这里,薛阳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这名服务员,她看过照片之后,给予了准确的答复。并且还说3月10日晚上12点多,正是照片上的女人取走了一只棕色密码箱。
  薛阳提出他们要打开现在存放的这只密码箱,该服务员对刑警的调查工作给予了积极的配合。打开密码箱之后,里面空空如也。
  
  六
  
  薛阳等离开火车站回到办公室,一个脸色凝重的小伙子急匆匆地走进重案组。
  小伙子叫丁晓晓,系“玉石”迪厅乐队吉他手。
  他见到薛阳探长,神情显得十分的激动,他悲切地说:“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为白丹报仇!”
  薛阳给丁晓晓倒了一杯水,安慰他道:“你要相信公安机关,我们会抓住凶手的。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一、3月10日晚上,你在干什么?”
  “怎么,你们怀疑我?”丁晓晓用不满的语气说。
  薛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这是我们例行的调查。”
  丁晓晓低垂下头,“我感冒了,在家里休息。”
  “你和白丹有过性行为吗?”
  丁晓晓摇摇头,说:“我们只限于接吻,根本没有性行为。而且,我从来没有到过白丹的住处,我每次只是把她送到楼下。我向她提出结婚时,她好像对这个问题特别讳莫如深。我知道她年幼时所遭受的心灵创伤,我想用我真心的爱来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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