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3期
风流女市长被害疑案
作者：叶雪松
来到渤海湾大酒店，酒店的老总叶子明一见包正明他们，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他告诉包正明，公关部经理王珊珊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上班了，他们多次打她的手机，可她的手机一直都关机，往她家里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包正明心陡地一沉，似乎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点燃一支烟问：“叶总，您能跟我谈一谈有关王珊珊的个人情况吗？”叶子明说：“王珊珊是我们卫家村人，毕业于滨海市外国语学院，今年二十二岁。去年我们酒店招聘高级管理人材，王珊珊报名应聘。当时我们考虑到她是我们本地人，外语好，人长得又漂亮，就让她做了公关部经理。这姑娘活泼开朗，工作能力强，和我们酒店的上上下下关系搞得非常好。她父母早亡，去年她惟一的亲人奶奶又去世了，因此，她就把酒店当成了自己的家。”“她平时都跟什么人接触，比如，有男朋友吗？”大冯插了一句。叶子明一摊手，笑了：“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如果你们想进一步了解，我把和她要好的朋友餐饮部经理罗小甜找来，她们在一个房间里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叶子明说着就拨通了餐饮部的电话。
5分钟后，一位飘逸俊秀的姑娘走了进来。叶子明说：“小罗，公安局的同志向你调查一下有关王珊珊的情况，你可要实话实说。”叶子明这么一说，罗小甜急忙问：“珊珊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小罗，你先别问我她出了什么事儿，这个东西你认识吗？”包正明说着从皮包里拿出了枕套的照片，紧接着眯着眼儿看着罗小甜的表情变化。罗小甜一看照片上的枕套和碎尸“哇”地一声就哭出声来了，点头说：“这是王珊珊的，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她现在怎么样了？”包正明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他看了一眼何冰，何冰就把在六里河下游发现碎尸案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向罗小甜叙述了一遍。包正明安慰说：“王珊珊的下落我们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中。为了你的好朋友的安全，请你协助一下我们的工作。我们想知道，王珊珊平时都跟哪些人接触，比如，她有没有男朋友等等。”罗小甜想了想说：“珊珊的男朋友叫郑昊，是东昊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副经理。”东昊房地产开发公司？包正明一愣。
这当口儿，法医打来电话告诉包正明，朝鲜族旅馆下水道发现的两条人腿和六里河下游发现的两截躯干是同一个中年男人的。这与王珊珊、郑昊和裴振军的失踪有决定性的关系，如果从罗小甜身上打开突破口，说不定这案子就有了转机，于是，包正明笑着问：“小罗，你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下有关王珊珊和她的男朋友郑昊的一些情况？”罗小甜说：“我和王珊珊虽然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对她男朋友的情况却知道得不是很多。去年夏天的一天，王珊珊满脸幸福地告诉我说，小甜，我处男朋友了。我当时就来了兴致，对王珊珊说，哪天把你那位白马王子领来让我们开开眼。王珊珊笑着答应了。第二天她就把她男朋友郑昊叫来了。”包正明说：“小罗，你能描绘一下郑昊的形象吗？”罗小甜说：“郑昊有着讨女孩子喜欢的那种身材和脸型，细高个儿，长挂脸儿，皮肤长得白白净净，只不过，年纪稍大一些，三十多岁，据说，在大学的时候，曾是校园篮球队的主力。我这儿有王珊珊和他的合影。”罗小甜将王珊珊和郑昊的合影拿给包正明一看，惊得他目瞪口呆，郑昊和马长江所描绘的那个大手男人的模拟画像竟然十分相似。郑昊会不会就是那个大手男人呢？于是就问：“小罗，你能不能仔细回忆一下，郑昊在相貌上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罗小甜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这人哪点都好，惟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长着一双大手。我们给他起了个绰号，都叫他郑大手。”何冰问：“王珊珊没来上班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罗小甜说：“没什么特别反常的情况，只是没来上班的前一天晚上，她望着天花板发呆，似乎有什么心事，我问她，她说心里闷得慌。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走了后，就再也没见到她。”
包正明断定，这个郑昊就是那天马长江看到的那个和靳副市长在酒吧喝酒的那个大手男人，这个人在这两起接连发生的案子里出现，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包正明的眼前已经有了若有若无被浓雾遮掩般的轮廓。他决定对王珊珊的宿舍进行一番搜索，看看有没有和这两起案子有关的证据。征得了叶子明的同意后，在罗小甜的带领下，他们进入了王珊珊的房间。在王珊珊的宿舍内，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决定再去搜索王珊珊的家。
八、碎尸的身份弄清了
王珊珊的家位于卫家自来水公司后面的一条比较偏僻的街道上，市城建部门早就将这里列为拆迁区，可多年过去了，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干脆连动静也没有了。在居委会主任的带领下，包正明到了王珊珊家的门外。门上挂着一把锁，包正明只好命令大冯将锁头撬开。这是一个老式的砖瓦结构的平房，王珊珊去渤海湾大酒店当公关部经理后，很少回家，因此，院子里的砖缝里长满了荒草。干警们在室内外仔细地搜索。
包正明进了房间。房子是老式的一明二暗的结构。东屋是个装杂物的房间，不过，收拾得倒也干净。职业的经验告诉他，这就是犯罪现场：绿色的壁纸被漂洗过，地板上有明显的血迹，但整个现场已被清洗打扫，洗物槽内留有清洗用的刷子和小块肥皂。这时，一名干警发现，在东屋杂物下的一个塑料袋中，有一把长型的单刃匕首和一把宽手锯，这两个器具都被清洗过。包正明断定，这把单刃匕首和这把宽手锯就是肢解人体的凶器。包正明指示说：“这间屋子，很可能就是凶手肢解被害人尸体的房间。我们一定要仔细勘察，决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包队，您看这是什么？”何冰指着一把椅子腿上的一个黄豆般大小的红黑色的污点问。
包正明俯身仔细一看，对何冰说：“污点呈喷溅形，很显然是一个已经干燥了的血点。把污点刮下来，回去做进一步的检验。”何冰点头，小心翼翼将污物刮在了一张白纸上，装进了塑料袋里。这时，在外间厨房里搜查的大冯叫了起来：“包队，您看，这是什么？”包正明过去一看，大冯正趴在灶台下边往里边看呢，看样子大冯在灶膛内发现了什么。包正明将锅盖拿起来，一看锅内空空，就将锅拔起来一看，灶膛内有被焚烧衣物的灰烬。包正明用灶旁的铁钩在灶膛内仔细勘察一遍，发现了一张尚未完全烧毁的名片。包正明用镊子小心翼翼将这张名片夹出来，名片上某些部位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东昊房地产开发公司总经理裴振军的名字跃入了包正明的眼帘。现在，已经可以基本上断定那几块碎尸就是裴振军的，不过，这一切只有检验结果出来后才能断定。包正明隐隐约约觉得，这两起案子的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强有力的大手在操纵着这一切，可这双无形的强有力的大手会是谁的呢？
检察完了东屋，包正明他们又来到了西屋。西屋收拾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炕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屋子里散发着一种香水味儿。沙发上的茶座上有两只一模一样的玻璃杯子，地上还躺着一只空酒瓶子，包正明拿起一只玻璃杯一闻，玻璃杯里还散发着残留的白酒味，会不会是凶手将被害人灌醉然后才伺机下手的？如果是这样，这两只玻璃杯上或许会留下案犯和被害人的指纹，包正明将这两只玻璃杯装进了塑料袋内。包正明又发现，窗台上的几盆花开得特艳，花盆都是市面上出售的那种劣质的瓷盆，其中有一盆的土质很松软，有刚刚翻动过的痕迹，包正明用手轻轻在花土内翻动，又将花土倒掉，里边有一个密封颇好的瓷罐，打开盖儿一看，里面竟有一本硬壳笔记本。包正明特别兴奋，打开笔记本，上面只记载了几个人名和相对的几个数字。1999年5月21日，收到老板人民币2万元；2003年6月3日，收到老板人民币10万元；2003年7月10日，收到老板人民币20万元。落款：郑昊。
包正明仔细地分析了这几组数字，得出了这样的结论，2003年6月3日，正是靳副市长被害家中的那一天，而2003年7月10日左右，也是在六里河下游发现碎尸的那两天，因此，这个笔记本上记载的这几组数字很可能就是那个操纵案情的幕后人赏给郑昊杀人灭口的巨额酬金！除此之外，他们没有再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包正明吩咐，先回市法医检验所，对搜集到的这些物证进行检验。另外，马上又给市局事故科打电话，请求他们仔细调查一下，1999年5月21日左右究竟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