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10期
爆炸
作者：佚 名
“你们确定是在凌晨两点吗？”
“肯定没错——我们经常要看时间的。”
“你们看清了吗？车子上真的是那位建筑商先生吗？”
“真的没错。他就坐在司机旁边的座位上。”
“不大清楚。”“好像是的。”保安们不解地看着上官一。
“进出都是这样的吗——躺着？”
“是的。”回答“好像是的”的保安应道。
“只有他的司机跟你们打招呼了？”
“是的。”
“他的司机没上楼吗？”
“应该没有——他将那个建筑商送进去后，就把车子开到这儿来，跟我们借火，然后站在这里跟我们聊天。”
“十几分钟后，他接到他老板的电话，然后才将车开了进去。”一个保安补充道。
“哦。”上官一随意地应了一声。他看了看周围——在这个位置，也就是保安值班的位置，是看不到发生爆炸的公寓的，中间被一栋小型的会所隔挡住了。
“他平时送建筑商过来时，会到这里跟你们聊天吗？我是说那个司机。”
“没有。”“没有。”几个保安都摇了摇头。
“那就行了——”上官一自言自语了一句。跟着他拿出电话，拨通了警督，“何耀，你最好派人将建筑商太太和司机监视起来，然后到我家来，我跟你谈谈我的想法。”
五
一个小时之后，警督到了。“怎么回事？”
“喝杯咖啡——”
“首先我不相信这是一起意外，这个你已经知道了。既然是一起凶杀案，那么，在爆炸之前，也就是前天晚上或当天凌晨，必定有人到过现场。会是什么人呢？那个人是有钥匙的，这就可以给我提供了暂时抛开其他可能的条件，然后来考虑我们仅知道的三个人选——建筑商，司机，建筑商太太——况且，白云山庄的保安也证明了当晚建筑商跟他的司机驱车到过现场。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下手上现有的线索不用，而到处去碰壁——连你们都不会这样做。但是，你们过早地相信了眼前的证据，却忘记了分析它们的真伪。
“第一点，建筑商拒不承认自己在那天凌晨两点去过白云山庄，而司机和几个保安却作证他去过——很明显，建筑商在这个环节上狡辩是很危险也很愚蠢的，因为司机和保安都可以证明他在撒谎，事实上他大可以说这是一起意外或否认他在爆炸现场开过煤气——因此，这一点其实是一个破绽，所以我暂时相信了建筑商的话。”上官一停顿了一下，取出一支烟点着了。
“那么，你认为是司机和保安在撒谎吗？”警督问道。
“不，保安当然没有撒谎——正因为如此，我能够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建筑商的确在那天凌晨两点时去过白云山庄，但是，他是不知道的，换句话说，他是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下去到白云山庄的——因此是他的司机撒了谎。”
“——嗯？”警督正举起筷子，听了上官一的话，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没错！我曾经求证过白云山庄的保安，他们证明了那天凌晨建筑商去到白云山庄时是躺在汽车的座位上而不是坐着的，离开时也一样！于是，我就想到了建筑商那位曾经是护士的太太，还有他的司机。如果建筑商真的是在昏迷状态下去到白云山庄的，那么，他的司机肯定有问题，这是毫无疑问的！而他的太太曾经是个护士！也就是说，建筑商太太要让建筑商昏迷不醒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为什么我会怀疑建筑商的太太呢？因为她否认知道死者跟他丈夫的关系，却没有为她的丈夫做不在场的证人，你知道吗？这等于将她丈夫陷于不利的状况——我跟那位夫人交过手了，她所了解的事情似乎超出了她应该知道的界限——
“然后，白云山庄的保安跟我说，建筑商的司机将建筑商送进白云山庄后，把车子开到大门口找他们借火聊天，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据说那个司机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友善过——只要你排除了其余的干扰，你就可以得出两个结论来，第一，建筑商的司机希望制造一个不在场的证据，然后嫁祸给建筑商；第二，除了司机之外，必定还有第三者，而恰恰是这个第三者亲手制造了这起谋杀。”
“第三者就是建筑商太太！”警督急忙补充道。
“对！老兄，我们得承认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凶手的确是用尽了心机来保护自己不被发现，即使被发现，也可以嫁祸给他人，也就是建筑商。凶手，就是建筑商太太和司机。在爆炸前一天晚上由建筑商的护士太太将建筑商弄晕，使他不省人事，然后，将建筑商抬到自己的车子上，为了不被人发现建筑商已经昏迷了，他们将建筑商坐的椅子靠背放下来，让建筑商斜躺在座位上。然后，建筑商太太爬到汽车的尾箱里——大概也只能是在尾箱里——这样一来，经过白云山庄大门口时，保安们就只看到司机和建筑商了。跟着，司机将车子开到发生爆炸的公寓楼下——站在山庄大门口的保安是看不到那里的——建筑商太太这时候才从车子尾箱里爬出来，和司机一起将昏迷不省的建筑商搬下车，放进后尾箱里，接着，由建筑商太太取了建筑商的钥匙，戴上手套，偷偷进了702房，也就是建筑商第二个家，关闭了抽风机和空调，以及所有的窗户，并将煤气打开了。同时，司机将车子开到山庄大门口，借口向门口的保安借火聊天，制造了不在场的证据，最后，司机再将车子开回公寓楼下，把建筑商从后备箱抬回车上，而建筑商太太又躲了进去。遂后，将建筑商和他的太太送回了家——”上官一停止了说话，轻松地看着表哥。
警督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
六
第二天，警督告诉上官一一个消息：经过审讯，建筑商太太和司机承认了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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