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5期

蒋介石的秘密情人

作者:钟连城



也失守了……”
  蒋介石睡意全消,草草洗盥完毕,径至客厅,那里早坐满了人。
  “抗战到了现在,胜利已经在望。你们大家这么不努力,怎么对得起党国?怎么对得起去世的孙总理?”蒋介石大声质问。
  众人噤若寒蝉。
  “独山是贵州的门户,门户一丢,贵阳就危在旦夕,要是连贵阳也丢失了,重庆还保得住吗?”
  没人敢回答。
  “你们怎么一个也不肯说话了?都哑巴啦?”蒋介石拍起了桌子。
  沉静一会儿,何应钦干咳一声,壮着胆子说:“委员长早就指示过我们,要长期抗战,不要在乎一城一地之得失。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以退为进,诱敌深入。”
  “为了便于指挥全局,我建议把陪都搬到昆明,因为我们的新军已经从印度攻入缅甸了。”陈诚明白蒋介石是害怕日军攻入重庆。
  会场开始骚动,大家各说其是。最后,蒋介石摆摆手,说:“大家不必争了,我们第一步先迁到西昌;情形不好时,再迁入西藏……”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蒋介石回到卧室,已是上午10点,陈颖还在等他共进早餐。见他回来,女佣阿彩迅速摆好了一桌浙江风味的早点。
  “中正,会开得如何?”陈颖给蒋介石喂了一口宁波风味的油煎馒头。
  蒋介石又喝了一口鸡汤,才把会议的内容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陈颖凝视着蒋介石,摇头道:“中正,有些话本来不该我讲,我名不正、言不顺,再则中国的传统历来反对女人参政,可是我实在忍不住要说。”
  “阿颖,你说,你比我手下的那些人都有见地。”蒋介石不知陈颖要发表什么见解。
  “我想西昌离重庆太近,你的政府至少要搬到印度去——最好是南美洲。反正是逃了,逃到哪里不一样?逃得远免得下次再逃,那不是省了许多麻烦?”陈颖一反常态,语带讥讽。
  蒋介石的神色明显不快,但仍然装着笑脸说:“难道你对我的领导没有信心?”
  “我不是对你的领导没有信心,中正,”陈颖正色道,“你是一国之首,你的情绪和表现直接影响着手下将士,你万万不可以畏缩!现在还来得及,日军不是刚刚占领了独山么,只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把独山夺回来——这样,既能挽回目前的败局,还可以提高你在国内外的声望!”
  实际上,陈颖不讲,蒋介石也会这么做,独山实在是太重要了!上午那样讲,实在是对那班官员太失望了。而且迁都的消息一传出,举国哗然,一些爱国将士甚至以死相谏。可他不知道,一向柔顺的陈颖为什么今天有点儿反常。
  然而,蒋介石也知道,独山之役并非想象的那般顺畅,由于军队被日本人切断了供给,这场战争很难展开。若要及时补充,靠地面运输不可能也来不及——地面早已成了日统区,即使冒险,因道路遥远,物资未到军队早已成了炮灰。
  几乎每一个中国人都知道独山的重要,它是贵州及西南的门户,一旦门户洞开,亡国也只差一步之遥了。同时大家也明白,救独山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美国在喜马拉雅山的驼峰上空开辟了一条航线,通过这里,能够安全、及时地把军需物资运送到前线去。可是,偏偏此时,蒋介石和夫人闹僵,中美关系有点儿微妙。
  这些话,蒋介石也不好对陈颖讲。
  第二天,继续开军事会议,吵吵闹闹整整开了一天,蒋介石被那帮官员吵得头晕,会一结束,他就快步走回卧室,想在陈颖这里寻找安慰。
  然而房间里却空无一人,阿彩也不在。蒋介石叫来侍卫长,侍卫长说,陈小姐一大清早就出去了,说是到城里散散心,再顺便做些衣服。
  蒋介石忽然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他叫来陈布雷,让陈布雷将最新的英文报纸翻译给他听。
  听着听着,他突然将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喝道:“别念了!”原来,报纸上刊登了宋美龄在美国的绯闻。
  所有的侍卫、佣人个个胆战心惊。自打夫人走后,蒋介石从没发过这么大火,他在气头上,枪毙一两个人不算什么稀奇,谁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侍卫长在外面报告,说陈立夫求见。
  陈立夫匆匆跑了进来,身后跟着阿彩,两人都脸色苍白。陈立夫喘着气,说:“不好了!”
  “贵阳失守了?”蒋介石瞪着他。
  “不,不,是阿颖,阿颖走了!”
  蒋介石大惊失色,喝问阿彩:“小姐去哪儿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阿彩说,小姐一早起来,就说去城里做衣服。可是出了官邸不久,小姐却将一个大信封交给她,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让她把信交给陈部长,然后听陈部长吩咐。说完,小姐就一个人坐着轿子走了。她把信交给陈部长,陈部长打开,里面有两封信,一封是给委员长的,一封是给陈部长的。
  陈立夫连忙补充说:“阿颖给我的信上,说她走了,让我们不要找她,让我善待徐翠和阿彩,并让我一定亲手把信交给您……”
  “信呢?!”蒋介石已无法镇定。陈立夫连忙将信双手呈上。
  蒋介石颤抖着打开信,良久,手一松,雪白的信纸像一只折了翅膀的蝴蝶飘落在地毯上,蒋介石跌坐在椅子上,用手捂着脸,再也不出声。
  陈立夫连忙捡起,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娟秀的毛笔字,有好几处,墨迹被椭圆形的水印晕了开去,很明显,是一边流泪一边写的。信上写着:
  亲爱的中正:
  我走了!说出这句话真的很难,可是非说不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天是迟早要来的。
  父亲和母亲走后,我始终怀着一个目标……我一定要找到温暖!我走呀走,冒着刺骨的寒风,踏着亿年陈冰,我走了好多好多年……终于,我遇到了你,中正!……虽然这温暖过后,凄清孤寂会比以前更甚……世上最残酷的事,莫过于把一个习惯了穷困的人唤醒,忽然给他锦衣玉食,然后却在他春梦正酣的时候,忽然又把他从热被窝里提将出来,扔回冰雪之中,彻底打回原形……
  但是中正,你让我的生命不再是一张苍白的纸,你给我的记忆和温暖,值得我用一生来慢慢回味……世上有哪个女子,能够像我这样,得到一位伟大的领袖、一位卓越的男人全身心的爱与呵护呢?
  中正,在我的余生,我都会记得你的承诺:“等到革命成功的那一天,我要公开娶你!”我会为了这句话好好活着,等着革命成功的那一天,等着你来娶我,等着你,等着你……
  中正,不要怪我,正是因为爱你,我才会选择离开。中正,你首先是一个政治家,然后才是一个男人;你首先是一个总裁,然后才是一个情人。对于你,国家更重要,更何况,没有国,何来家?我不要当遗臭万年的“红颜祸水”,更不要当丧权辱国的罪人。
  我走了,你就可以和夫人和好,可以和美国修好,可以集中精力收复独山……中正,不要怪夫人,报纸本来就喜欢捕风捉影,何况,有哪个妻子能对丈夫的移情别恋无动于衷呢?错的是我,是我抢走了你的爱……
  保重,中正!
  你的阿颖
  陈立夫沉默半晌,对蒋介石说:“阿颖是个好女子。委员长,你不要辜负了她……把夫人请回来吧!”
  次日,陈布雷以蒋介石的名义给宋美龄发了一个电报,诚恳地请她回国。
  数日后,传来收复独山的喜讯,又过半日,罗斯福召回史迪威的命令也到了重庆,同时,宋美龄表示即日回国的电报也发来了,真可谓是三喜临门。
  某日,《中央日报》头版用粗体字刊登了一条新闻:本报纽约专电——蒋夫人日前因皮肤过敏赴美医治,经美国医生精心治疗,已经痊愈,即将返回陪都。
  
  尾声
  
  宋美龄回国的前一天,陈立夫悄悄告诉蒋介石,陈颖已经去了法国。这晚,蒋介石一个人关在房里,烧了陈颖的照片和信,然后默默坐了很久。
  当他再次走出房门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惯常的威严。他命令侍卫长收拾曾家岩官邸,说明天晚上就要开始在那边住。
  次日,他提前来到白市驿机场。大约坐了一刻钟,机场司令进来报告,说是夫人的专机已经到了重庆上空。
  一群人簇拥着蒋介石从休息室出来,一架草绿色、四引擎的美国军用机已开始降落。
  飞机着陆后,舱门开处,宋美龄穿着一件紫红色大花旗袍走出舱门,蒋介石赶紧向前走去。
  “达令,你公事那么忙,何必出来接我呢?”这是宋美龄见到蒋介石后说的第一句话。
  “达令,你的皮肤病都好了吗?”蒋介石伸手把夫人从舷梯上扶下来,他发现夫人比走时白胖了很多。
  这时吴国桢、董显光一齐上前向夫人问候。
  “辛苦,辛苦了!”宋美龄客气地说。
  这一次风暴,可以说谁也没亏,蒋介石、宋美龄都各有所获,因此也就心照不宣,谁也不去捅破。
  久别胜新婚,当夜蒋介石和宋美龄少不得一番缠绵,天亮后又恢复了原样。
  过了数日,蒋介石和宋美龄因事来到林园官邸过夜。无意中,宋美龄在盥洗室里发现了一支口红。顿时,宋美龄醋意大发,和蒋介石大吵大闹,最后当然是以蒋介石赔罪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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