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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伦·坡、马克·吐温与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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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J. 罗岚
李旭大译
S.J.罗岚成长在布朗克斯纽约市最北端的一区小时候她经常参观爱伦·坡故居,在那里她一直在寻找泄密的心,但是一直没能如愿。她创作了十部长篇小说、很多短篇小说,她的多项犯罪主题作品获奖,包括两个埃德加奖。
我十二岁那年患了肺炎,病因是一种复杂的细菌。我没有住院,但为了防止传染,我被关在了自己的屋子里。整整两个星期,除了每天母亲为我送食物,我基本都是孤身一人。幸运的是,我家里有一整套马克·吐温和爱伦·坡的故事集。母亲将这些书放在我的房间里让我解闷,也正是它们,才成就了今天的我。
从马克·吐温的书中,我学会了如何塑造人物、如何架构小说的结构以及幽默感。然而坡教给我的却远远不止这些,他更多地教会了我如何驾驭语言。坡的那些优美的语言至今依然光彩夺目《泄密的心》中文字的节奏、韵律、音调以及句与句之间微妙的关系是任何其他小说都无法与之比拟的。当然,吐温小说中的文字也是美轮美奂,但却比较隐晦。当时只有十二岁的我更加喜欢坡的那种风格。后来,我也感受到坡小说中一些虚幻的东西,但是真正触动我的是:坡故事中表现的人类宿命,以及那荒诞的人类天性。
爱伦·坡的这种思想贯穿于他所有的作品之中,例如诗歌《征服者爬虫》,以及上面提到的《泄密的心》。让凶手自己说出真相的不是死人那颗依然跳动的心脏,归根结底,是他自己充满恐惧和罪恶的心。我印象最深的一部小说是《红死病的假面具》。在瘟疫横行期间,富有的亲王为了将自己与瘟疫隔离,带领一帮随从,把自己封锁在一个与世隔绝的院落里,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化装舞会。他们对自己的做法津津乐道,认为这样就可以远离灾难。当然,这个想法是愚蠢的,他们不仅不能避免瘟疫,而且还让情况进一步恶化。其中一位客人将自己打扮成死亡使者,红死病魔的样子所有人都为他鼓掌叫好,认为他这么做非常有趣然而,这个打扮成红死病魔的人就是真正的死亡使者。大家为了躲避他而将自己隔离在这里,没想到竟然与他锁在了一起。他与所有的人跳舞,将瘟疫传染给了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于难。
这就是最周详的计划也会出错,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不是什么新闻,但是对于十二岁的我来说太新鲜了。不,对我来说,这是第一次有人大声说出我所怀疑的,这是作为一个理智、勤劳、乐观的家庭成员或者社会成员连想都不允许想的。在我看过电影《唐人街》很久很久以后,我明白了好的意图也可能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我正处在阴郁的十二岁吗?是的。但是在读坡的故事那两个星期里,我终于知道了自己并不孤独。我是如此接近坡,超过了其他任何作家。但是我又比坡幸运得多,因为我的身边还有马克·吐温,他带给我们欢笑。
愿神保佑他们跳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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